“隶殿下过几日便可以准备去吏部任职,学学这禹国政事了。”
“父皇怎么会想要我去学习政事?该让大哥去才是。”君隶转身到了自己画上,牵扯晃荡着让它晾干。
“太子亦有安排。”
“那,这是丞相的意思吗?”
叶芾笑了笑。皇家的人,都不是简单的。
“隶殿下以为呢?”
“丞相对隶儿太好,会让我很困扰的。”
“此话怎讲?”
“太傅说,朝中之事,父皇有五分听六王叔的,另五分便是听您的。丞相帮了隶儿谋职,这样一来,隶儿在那五分中,如何自处呢?”
“隶殿下该知道,你的身份,本就决定了五分皆为你。”
“丞相确定,会在我身上付出五分的筹码?”君隶转身盯着叶芾,偏高的身量堪堪压过叶芾,眼中澄澈而清亮,似乎仅仅是一个单纯的问题。
“隶殿下为何如此不安?”
“不是不安。”君隶闭上眼,扬起头颅在槐阴下尽情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轻声安抚道,“我只是想好好侍奉父皇母妃,一生顺遂平安。”
叶芾看着眼前清澈之人,忽然有些不忍让他作为自己的棋子去卷入那吃人般的政斗里。
“隶殿下,本相会给你一个周全。”
闻言,君隶睁开眼,看着叶芾淡淡笑了,道:“那,我便信丞相。”
真正见过一个人后,未来的计划就会开始改变并成形。
叶芾将手中的提着的玉箫给了君隶:“听闻隶殿下喜爱声乐,本相投之所好便送您一玉箫罢。”
“多谢丞相。”
君隶接过晶莹玉润的玉箫,询问道:“那丞相手中的短笛?”
“给九王爷的。”
“喔,原来是小王叔。”
叶芾听着这称呼,笑了笑。
皇家有些时候就是如此,上一代还在生,下一代也在生。
先皇最小的儿子君况,比君毅的小儿子还小六岁。
叶芾辞别了君隶,便去了君况宫中,那个皇宫里,唯一的王爷住所,慎颐宫。
听说慎颐宫以前是众皇子学习居住的场所,后来改成了君况个人住所。
不像宫殿那样豪华,普普通通的回廊和庭院。
这地方,住着先皇最小的子嗣,当今皇帝的同胞弟弟。
推开门,遍寻无人。
叶芾疑惑,走到偏僻的角落继续寻着:“昊宁王?”
听到前方似有争吵声,叶芾急急忙奔过去。
那个十岁的孩子,颇合自己眼缘,若是被人欺负……
那叶芾绝不放过欺负他的人!
到了争吵声源的地方,遇到了叶芾最不想看到的人,当今太子君和沂,正要朝小小的君况动手。
“太子住手!”叶芾走过去将君况护在身后,“太子,他可是你嫡亲王叔!”
“呵呵,本宫这辈子只有一个王叔。”
叶芾皱眉,知晓他说的是君子昀。
“若太子不介意明日早朝本相参奏于你,就尽管动手吧。”
“哼!”君和沂冷哼,狠狠睨了一眼君况,甩袖离开了。
待君和沂离开,叶芾赶紧转过身蹲下来看君况皱巴巴的小脸:“昊宁王,怎么样,他有没有欺负到你?”
“呜呜……”
不问还好,一问那君况眼泪就从眼眶中溢出滑落。
“余丞相,余丞相,呜呜……”
“哎呀,不哭啦不哭啦。”叶芾伸出衣袖给君况擦着脸,一向没什么哄小孩的经验此刻也有些着急。
这么软萌的小孩儿,偷回家吧。
不一会儿,君况止住了哭,怔怔地看着叶芾身后,眼中是害怕与恐惧。
叶芾像是意识到身后有人,还不待转身察看,便听到熟悉的声音。
“丞相真是让本王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