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恍白中,叶芾睁开了眼。
“小余……”
“谁!”叶芾隐约听到有人叫她。
“小余……”
越来越清晰地身影,和周围一样的雪白。
“夏知昧!”
叶芾走过去,紧紧拽着夏知昧雪白的衣袍,“夏知昧你没事?”
“嗯。我是来看你的。”
“看我?”
“嗯。”
“那好,你好好看。”叶芾静静的站着,两人对视。
忽的,叶芾眼眶中滴落了泪。
“小余怎么哭了?”
“夏知昧……”
“小余,我,夏知昧,死而无憾。”
语罢,那身影就渐渐消失了。
叶芾慌忙跟随,猛然睁开眼。
看到眼前的雪白,就那样抓住他:“你不要走!”
“丞相。”
叶芾闻声,抬起头看着眼前人。
面若冠玉,俊美无俦。
不是夏知昧,是君子昀。
叶芾松开了手,退后一步。
一旁的大夫也是云里雾里,这还没有把脉问诊,病人就醒了,这……
“君子昀,你怎么来了?不是还在涑国吗?”
“听说这边热闹,就来看看。”
一旁的秦岁嘴角扯了扯,叹了一声出了房间。
屋中只剩下大夫和君子昀。
“谢王爷搭救。”叶芾起身下床,对着大夫说,“我现在并无不适。”
“退下吧。”
都知道丞相行医问药有专人伺候,这普通大夫怕是入不了她眼。
“战事如何?”
“结束了。苍军打发回去了,剩下的还在处理,那位夏将军,现在在齐誉那里。”
“齐誉?”
“嗯。本王把他接过来了。”
一个“接”字,轻描淡写。
叶芾看了眼君子昀,朝着齐誉那里去了。
夏知昧换了干净的衣衫,静静躺在棺木里。
叶芾过去时,正遇到一对夫妻过去。
看到叶芾,妇人便哭了起来:“小余啊!”
叶芾手轻轻搭在妇人肩膀上,拿开了她的手。静静朝夏知昧走去。
他真的死了。
齐誉坐在里屋,叶芾也没有进去看。
她不认识什么齐皇,只知晓夏知昧。
叶芾进了天阙城,去了东城。
矜乐学堂中,书生们仍旧是静静的。
“夏知昧的家乡在哪儿?”
有一个人朝着叶芾走过来,轻声说道:“夏知昧没有家乡,是个孤儿,被齐皇在乡间捡到,就送到了学堂里来的。”
这样啊。
那他骗她说什么要带她去家乡。
骗人。
叶芾走着走着,就泪眼迷蒙。
走到那家小旅店。
黎氏还在捯饬着她的小算盘,没有见到连姜人影。
想来,那些银子是够黎氏后半辈子的。
连姜,也是个骗子。
回到齐人村,叶芾见到了齐誉。
“我想带夏知昧回禹京。”
“好。”
“不问为什么吗?”
“孤相信,他愿意跟你走。”
“嗯。”
“孤有一问。”
“嗯?”
“余丞相和景阳王此行,不是禹皇授意的吧?”
叶芾淡淡笑了笑:“不是。”
“那你们,该如何收场?”
一个是丞相,调用了安水郡土地,一个是王爷,调用了关山郡兵马。
还无端介入了两国战事。对臣子而言,为大忌!
“还真没考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