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盘旋,关山难越。
静谧在夜半被烽火鸣号打破,满天的火光在涑江上映得亮堂堂地,像是要把那无垠的天的烧出个窟窿。
一名士兵背着军用行囊跟在队伍中,揉了揉有些困倦的眉眼,嘟囔着问身旁的老兵:“老哥,怎么回事儿,下午还在正常练兵挥汗如雨,怎么现在突然集兵发战了?”
“听说景阳王找到人了!”
“嗯?就是那个驿站里头的大人物?”
“可不是大人物吗,你知道是谁吗?”
“谁呀?”
“半个月前咱们关山郡来了谁?”
“丞相!”
老兵笑了笑,拍了拍愣神的小兵:“集中精神,救回咱们相爷!”
“是!”
禹国军队束装整齐,严阵以待!一路上轻装速进,涉江而过。
一发现有抵抗的士兵,就地残杀,继续前进。
拼杀声,哀叫声夹杂在火光中,仿佛被淬炼的剑一般,扎在每个人心头。
许多涑国兵从被窝里被吼叫声吵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突如其来的敌人逼得乱作一团,四处逃散。
很快,禹国军队的副将带人包抄了敌方主帐。
黎明破晓,一声胜利的鸣号宣告此次突袭大捷。
锦辎满脸尘土,被覃清挑了摔在地上,脸上是被扭打的伤痕,青一块红一块的,众目睽睽下,锦辎有些窘迫。但他更多的感受是震惊。
为何一向平和的禹国会突然发动战争,且有如此的神速与战斗力,一举就让涑国崩溃。
锦辎抬头,就看到禹国军队的神话踏步而来。
是他。
君子昀一袭白色战袍,英姿飒飒,从容淡然地走过来。一路上断旗残帐,未熄灭的火附着在残破的营帐上,苟延残喘着释放浊烟。
君子昀看了一眼脚下如丧家犬样的锦辎,清润的嗓音划过满目尘烟:“速速搜寻丞相的下落!”
锦辎闻言,厚重铠甲下的肥胖身体竟是一抖,难不成他前些日子偷袭的那家驿馆中的人物,竟然是禹国大名鼎鼎的丞相余武陵!
再一想到自己对那人所使用的刑法,锦辎不由得心里发怵,难怪一向平和的君子昀突然越过涑江对他发兵了。
“启禀王爷!各个营帐都搜查遍了,没有丞相的下落!”
“嗯?”君子昀将目光落在锦辎的身上,清冷的声音再度开启,“锦辎将军能否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锦辎自知拗不过,颤颤巍巍起身,带领君子昀等人进入主帐,在床尾处旋转一木制开关,“轰隆”一声,待尘埃落定后,地面竟然出现了一个通道。
覃清冷着一张脸,示意锦辎走在前面开道。
众人跟着进了地道,向下行十余步,密道开始宽敞起来,底下是一个地牢。
四周都是硬朗冷暗的石壁,几间牢房在微弱的烛光映照下显得昏黄暗沉,透着阵阵发霉的味道。
众人一阵搜寻,锦辎抬起手在里间指了指。
“是丞相!”有人在里间惊呼。
就在众人搜寻的当口,锦辎趁别人被呼声吸引,逃进了一条狭长的小道。
“追!”
覃清立刻带领人去追踪锦辎。
君子昀朝里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