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言没有多说这种女子心性,迂回婉转道:“那宋娘子若是来公廨报案,会由谁出面处理呢?”
马蒙掸了掸袖子,无语道:“自然是我,寒州的案件大大小小我都要经手的。”
“现在我们都知道宋娘子是太阴会会主了,她应该更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你一直对太阴会恨之入骨,她应该是避免和你正面打交道吧……”
马蒙倒是没从这个角度考虑过这个问题,一时也被说服了。
“你是觉得,宋阿糜担心我查到她的真实身份?这样确实解释的通了……”
这样一想,好像突然姜合理了,她出租的宅院里发现了尸体,宋阿糜都没有来公廨报案,更何况之前说被隆发家暴还不确定是不是在做戏。
马蒙办案比较多,对于人性的恶见识也更深,习惯性把人往坏处想。
他现在发现宋阿糜在一部分事情上撒了谎,便忍不住开始怀疑,她之前的所有说辞都可能是假的。
姜清言可能不懂办案,但是她懂女子的想法和行事做派。
在她看来,宋阿糜的那个情夫应该不止是温柔小意,相貌也不会太差,各方面做的事和表现出来都好大概能碾压隆发,甚至能把三分情深演绎出十分痴情。
虽然她没见过令狐朔,但心里对他的揣测倒是八九不离十。
姜清言拽了下马蒙的袖子,若有所思:“那令狐朔是不是相貌也无可挑剔?”
马蒙的脸色顿时变得奇臭无比,没好气道:“就是个小白脸,有什么好说的?”
姜清言一时奇怪他突然脸拉得那么长是闹哪样,愣了一会儿才想明白。
马蒙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她又好笑又觉得不可思议,嘴角越咧越大:“夫君这是什么话?能把宋娘子那等美人迷的五迷三道……令狐朔应当起码是个俊俏郎君吧?”
马蒙重重地呵了一声,冷着脸不搭话。
姜清言话锋一转:“那宋娘子真是可惜了,要是见过马参军,怎么说也不至于被这么个登徒子迷了心智,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还是见过的好男儿太少啊……”
他很想装没听见,继续保持高冷的姿态,身体却诚实得很,不由自主面向她,眼底的冰川也融化了几分。
真拿她没办法,这么嘴甜会说话,马蒙真的是生不起一点气,摆在头上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姜清言见好就收,忙撒娇说困了,马蒙也想让她早些睡养足气血,就不再多说。
他自己也有些累了,这几日连轴转,明日还要去刺史府汇报一趟,顺便“钓鱼执法”,按计划行事。
两人准备歇息,她高高兴兴地滚到他怀里,霸道地巴着他,把冰凉的手脚都伸到他身上取暖。
马蒙习武之人,气血旺的不得了,常年身上都是热腾腾的,对她孩子气的举动根本不在意。
他笑了笑,顺手把她往怀里抱得更紧些,好把自己灼烫的体温传递给她。
两人已经多日没有抵足而眠了,一夜无梦,酣睡到天亮。
马蒙早上起身的时候见她还跟树袋熊一样抱着他,精致的小脸睡得红红的,忍不住亲了下她的额头,轻手轻脚地出了被窝。
他没有多耽误,去公廨吩咐了今天需要完成的公务,便立刻去了刺史府求见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