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在客房用过早饭,便出门分头行动。
杨三郎顶着那张憨厚的庄稼汉子脸在城内各个酒楼和茶馆之间闲晃悠。
京城最大的两家酒楼就是了鸿福酒楼和徐掌柜所在的聚鑫大酒楼。
逛完其他较小的酒楼,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杨三郎沉了沉眉眼,抬脚往鸿福酒楼走去。
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去对面聚鑫大酒楼找赵嫣,是想着鸿福酒楼是京城第一大酒楼,里边鱼龙混杂,想必应该比聚鑫大酒楼更容易打听到北地的消息。
然而,这一次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自从徐慕阳从赵嫣那里运回白蜡之后,便迅速开始对它们进行二次加工,加工好后,再以更加精巧的容器盛装。
聚鑫大酒楼虽然在吃食上不如对面鸿福酒楼,但徐慕阳脑洞大开,在酒楼装潢和雅间的布置上另辟蹊径。
一楼大堂和二楼雅间全部用白蜡装点,白天看不出什么,晚间白蜡一点燃,酒楼里立马亮堂堂,犹如白日一样。
那些有钱有闲的贵公子小姐们瞬间被这犹如白昼一般的聚鑫大酒楼吸引,结对往聚鑫大酒楼而来。
从此,徐慕阳专做晚上的生意,聚鑫大酒楼的生意也很快因为这一波人流迅速赶超鸿福酒楼。
不管是年前还是年后,徐慕阳都没有停止营业,一直守在酒楼里加班加点地干。
他带回来的白蜡照明效果不输蜜蜡,甚至因为价钱便宜,比蜜蜡还受京城权贵们的欢迎。
达官贵人们自从知道这个东西后,纷纷争着抢要,而且全都是高价购买。
徐慕阳因为这笔买卖着实为王易安大赚一笔。
王易安高兴疯了,就连王远靖都因为之前参与过这件事而受到自家亲爹的夸奖。
王易安一高兴,大手一挥就把聚鑫大酒楼的管理权交给了小儿子王远靖。
他也不傻,自然不会完全撒手不管,而是要求徐慕阳在旁协助,并且监督小儿子,直到他能独当一面再放手。
这可把鸿福酒楼的钱掌柜气疯了。
聚鑫大酒楼晚上把客人都吸走了,那些客人闹腾一晚上,白天自然就没精神再出门吃喝玩乐,都在家里睡大觉呢。
鸿福酒楼的生意可不就因为聚鑫大酒楼搞这一出而连连暴跌。
年前年后都不景气,即使钱掌柜将吃食价格一降再降,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也就只有那么几个愿意给鸿福酒楼背后之人捧场的权贵会时不时过来吃顿饭。
杨三郎走进鸿福酒楼,大堂里零零散散坐了两三桌食客,大部分的桌子都空着。
而大堂里的小二们全都无精打采地低头擦着桌子,显见这里的生意冷清不少。
杨三郎黑眸里闪过一抹诧异。
这跟他之前见到高朋满座的情景完全不一样。
难道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不成?
这人都没有多少,他去哪儿打听消息?
要不直接去对面的聚鑫大酒楼看看?
他正想着要不要直接转身走人,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马蹄踩踏石板的声音。
很快,便有一群丫鬟围着四五个权贵家的小姐往鸿福酒楼里走来。
这些小姐们刚好和杨三郎迎头撞上。
杨三郎往那边匆匆一瞥,很快就侧身躲到一旁儿,从旁边出去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那一群人里正好有个人瞥见了杨三郎的那一眼神,顿时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