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和安娜提起这件事情。
他们开始打磨骨矛,为明天驱赶狼群做准备。
空闲之余,雷问,“你打算下次什么时候见面?”
林硕笑了笑说,“再看看吧,我们赶走狼还要给你们建房子,防范狼的报复,时间要很久。”
雷则是有些担心,“我想尽快拿到药,假如你的腿被感染怎么办?”
林硕撸起裤子,给雷展示自己的伤口。
因为裤子的摩擦,伤口周围有些红肿,不过安娜的技术很好,线没有崩开,伤口紧密贴合,已经完全长好。
他拍着伤口说,“没有感染,就是还有些疼,安娜担心会崩开,让我再养几天。”
林硕想到雷答应文森的话,“雷,你知不知道今天白天你答应文森的事情,是在用你和安娜的安危在冒险。”
雷却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后悔,我喜欢做最坏的打算。你只是运气好,伤口如果真的感染了,我这么做就是在救你的命。”
林硕当然知道雷为了他牺牲了什么。
他很感激。
文森目前还是想和雷好好相处,试图挽回安娜的芳心,并且以为受伤的是安娜,所以才会答应雷的无理要求。
等过几天,雷去拿了药品后,没有带安娜返回营地。文森发现自己被耍了后,以他的性格,双方可真是不死不休了。
这个买卖,有点不划算。
但是药品有价,友情无价,这件事情不能单看雷冒了多大的风险。
因为这件事情,林硕和雷互相重新认识了对方,建立起牢不可破的友谊。
在荒岛上,没有法律的限制,双方能有一个将背后托付的朋友,是多少药片都换不来的。
林硕觉得赚到了。
雷也觉得赚到了。
这就够了。
那谁亏了呢?
傍晚,文森带着两个跟班回到海岛营地。
他直奔金在熙的住处。
营地中大部分人还住在木头和树叶搭建的窝棚里,只有少数人才能住在木头和石头搭建的房子中。
金在熙身为管理者的一员,自然分到了一间。
文森砰的一声踹开房门。
房间里只有一张简陋的床板和一块用石头磊起来的桌子。
金在熙正在给伤口涂药,他吓了一跳,用仅剩的一只眼睛回头看。
见到是文森来了后,他下意识的抱住头。
文森看到他桌上的碘伏和抗生素瞬间就炸了,抄起挡门用的木棍劈头盖脸地砸了上去。
“草泥马的,你还有脸用药,你到底怎么得罪林硕的!”
金在熙不敢反抗,他虽然名义上是老大收的小弟,但实际上就是白人的一条狗。
和他们的国家一样,韩国人对美国人的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
金在熙抱着脑袋,等文森发泄完了,才小心翼翼地解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诚心诚意地邀请他来我们营地,他不仅不同意,还打伤了史蒂夫。”
文森不信,更没有往自己的身上想,抬脚就将金在熙踹翻在地上,不停地踩踏着他胸口的伤口。
“去你妈的,还不说实话是吧,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文森将今天在林硕面前憋着的气,全都撒在金在熙的头上。
临走时,他抢走了金在熙的药,“你们这些韩国猴子不配吃药,不如死了算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
文森离开后,金在熙默默地爬到床上,缺失眼球的那个眼眶里有血水流淌下来。
他颤抖着手掏出一块已经发黄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血水和鞋印。
随后剧烈地咳嗽了两声,手心里一片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