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真上下打量他一番:“看你穿这一身锦衣貂裘招摇过市,西宁王府应该很有钱吧?有钱你还来劫贫济富?难不成是王爷有钱,世子其实是没钱的?”
“啧啧!可怜!”
刘渊气得够呛,看到她被冻得发紫的嘴唇,最终只是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古人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刘渊宽宏大量,不与她计较!
在心里找回了场子的刘渊走了,陆真被冻得跺脚取暖,崔知府去而复返,看到她一边对手哈气,一边跺脚就忍不住笑出声,连忙将人带进屋子里,吩咐奴仆烧炭上茶。
“你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这个天若是受寒可不好过。”
陆真缩了缩脖子,听到这话就叹了口气:“这西宁王府,为何对世子如此纵容?”
“你与他们打交道不多,这西宁王有三子,长子生下来就被送入长安,养在孝慈太后跟前,直到太后薨逝前才仓促定下西宁王世子之位,又放世子回雍州逼着西宁王承认世子之位。”
看来这西宁王府之中,父子、兄弟不睦是常态,世子在外频繁活动,未必没有保全自己之意。
“世子回雍州的第二年,陛下便下旨意削去了八王的军权,八年过后,又将税权收归中央。”
这样一来,这个世子在西宁王府的日子能好过才怪。
但这也不能成为他对陇右府任予任求的理由,欠他的是西宁王府和皇帝,又不是陇右府的百姓。
退一万步来讲,税权分成是给长安还是给西宁王府,对百姓来说都没有影响,因为税一分没少。
若是西宁王府少收税或者不收税,说不定还真能把持住雍州......
“即便如此,我还是一分不让。过往如何不代表就是对的,朝中既然有了政令,自然要贯彻执行下来。”
崔知府失笑,陆真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罢了,这个官场内里早就一团糟,他受牵制太多,远不如陆真敢想敢干。
他做不到的事情,就让陆真去做吧。
“你心里有成算就好,朝中两股势力角逐,若是有橄榄枝伸过来,你可得睁大眼睛瞧好了。”
陆真摇摇头,说道:“我这样的脾性谁还能管得了?搞小团体是没有好结果的,有这个时间不如多想想怎么让百姓吃饱穿暖。”
“也别太将百姓看得太重,须知过犹不及,官场上最重要的是先保全自己,方为持久计。”
这话陆真虽然不爱听,但也知道崔知府这是在给自己传授为官的经验,本意是好的,只是任何经验都只适用于经验者本身,照搬就只会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样东西,交还予你。”
崔知府从袖口掏出一方小印:“这是祖父留给我的,崔氏守护了它八十余年,终于物归原主了。”
陆真惘然地接过这方青玉小印,崔知府松了口气:“那些旧事就让它过去了吧,你既然肯入朝为官,就已经做出选择。”
陆真眨了眨眼睛: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