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真带的东西多,路上愣是走了三日才到,屁股都被颠麻了,眼看着府衙就在眼前,陆真撩开车帘看了两眼,瞥见拐角处停着的马车后,叫了声停。
“大人?”
郑前骑马上前,府衙就在前面不远处,不明白大人为何要停在这里。
“前面停了辆豪华马车,派人去打听打听,谁来拜访了。”
郑前了然,翻身下马后进了一旁的店铺,又拿肉包子找了几个蹲在街边的小子问了几句,最后才回来说道:“大人,那店家说是个贵公子,小子们说这是个坏人。”
“掉头,去客栈。”
陆真一猜就知道是谁来了,她还不想贸然碰上,得准备一番。
郑前利索地牵着马车掉了头,程一拉稳缰绳掉头,许光和郑前骑马去找客栈,他们人多东西也多,最好是找带小院的。
府城比县城繁华许多,客栈也多,郑前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合适的落脚点,谈妥价格后拿了钥匙去安顿下来。
几个大户狡兔三窟,他们在府城早就置有产业,各自带着家眷前去安顿了。
陆真下了马车,抬脚迈进小院,云巧跟在她身旁,身后众人开始将东西卸下马车,分门别类放好,许光看了一圈没有什么问题,转头就去了客栈找老板送饭菜过来。
这里的厨房不大,胡厨子的东西差点放不下,他将刀别在砧板上,开始收拾厨房,客栈的饭菜是方便,但大人还是更吃得惯他的手艺。
崔知府先前说过,雍州三府昔日是西宁王把控的地方,连续削藩政策下,西宁王只能把控住西宁府了,但这其中,肯定还有不为人知的情况。
早前迟迟未到的救灾粮和后面府衙下发却掺了砂石的粮食、突然丢失的军资、甚至税粮和军饷的变革,都是这两方势力交手的火花。
陆真知道自己已经被迫走入棋局,若执棋之人是陛下,此举何意?
若是舞阳公主,此举又是何意?
陇右去年单独建军卫,朝中对其管控力有不逮,崔知府也放任其野蛮生长,熊天远能对陇右府有好感才怪了。
陆真沉思良久,直到云巧拎着饭菜进来才回神。
“大人,客栈的伙计送了饭菜过来,先用饭吧。”
“其他人呢?”
“他们在楼下收拾了一半的屋子吃,那里头杂乱,许先生就让奴婢拎饭菜上来。”
陆真点点头,起身洗手用饭,没了众人的喧闹,这顿饭吃得没滋没味的,她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漱了口后让找了身官服来换上。
“大人?”
云巧看她站在屏风后利索地换上旧官袍,又给自己散发束发,带上官帽,连忙走过去将换下来的衣服叠好。
“大人,你这是准备要出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