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取得杨达猛的信任,李辉新把罗彩玲上访和被劫访的经过,以及他们对王富贵案件初步了解的情况向杨达猛一五一十认真的讲述一遍。
为了表示不逼杨达猛回答,李辉新故意绕道问道:"你为什么被加刑。"
杨达猛说:"从我执行任务失手把人打成重伤,以及在监狱里打伤他人这两件事来看,我总觉得这里面哪里有问题。"
李辉新问:"你自己是怎么判断有问题的?"
杨达猛面色凝重地说道:“那天,我在建设路执行勤务。突然间,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传来,我定睛一看,是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般驶来,车上竟然挤坐着三名年轻人,而且这三个人均没有佩戴头盔,视交通安全法规于儿戏。”
杨达猛深吸一口气,继续回忆道:“见此情形,作为一名交警,我当机立断将他们拦下。原本只是打算好言相劝一番,让他们认识到自身行为的危险性,然后便放行。可谁曾想到,这三个年轻人不仅毫无悔意,反而气焰嚣张至极,公然挑衅我的执法权威。其中一人更是口出狂言,说'我是谁你知道吗',并辱骂我是‘看路狗’。面对如此无理行径,我自然不能容忍,当即发出严正警告。”
说到此处,杨达猛不禁皱起眉头,仿佛当时的情景仍历历在目:“然而,令我始料未及的是,那三人非但不知收敛,反倒愈发张狂起来,他们气势汹汹地朝我围拢过来,手脚也开始不规矩起来。我见势不妙,便一面紧急呼叫支援,一面与他们周旋、相互推搡,试图稳住局面。就在这混乱之中,那个身材高挑的摩托车驾驶员突然面露凶光,猛地挥动拳头,直直朝着我的头部砸来。千钧一发之际,出于本能反应,我迅速抬手格挡,并顺势推挡了他一下。怎知这一推之下,那个人竟然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般,径直向后跌倒在地,后脑勺正好撞到摩托车的蹬脚板,随即发出阵阵杀猪般的嚎叫声。”
杨达猛稍稍停顿片刻,接着说道:“恰在此时,前来增援的两名同事及时赶到现场。我们三个人齐心协力,迅速控制住局势,并一同将受伤倒地的那个年轻人送往附近医院救治。”
医院鉴定这个人的头皮被蹬脚板刮掉了九十一平方厘米,后来经过法医鉴定为八十九平方厘米,为重伤。这个过错并不是我直接造成的,纯属意外,而且我还是正当防卫,但是,法院还是认定我防卫过当,应当承担刑事责任,被判了两年有期徒刑。我不服上诉,二审维持了原判。我总感觉这里面可能有什么问题。"
李辉新问:"那在监狱里面打人又是什么一回事?"
杨达猛说:"总是觉得很奇怪,那个被我打的人有一段时间总是喜欢挑衅我,我本来想用脚踹他的胳膊,没想到他突然一个转身,我的脚正好踹到他的腹部,经鉴定脾脏损伤,为轻伤。"
李辉新说:"这两起伤害案确实有点蹊跷,请相信我们一定会对你的这两起打伤人的案件重新调查的,所以,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
看到李辉新他们那么有诚意,杨达猛便开始讲述他有关对王富贵被杀案秘密调查的情况。
杨达猛说:"其实王琴琳与田水军找我的第三天,我就判断出王富贵肯定不是因为摩托车失灵或驾驶不慎冲出路陂掉进金沙湾深潭的。"
曾小岚问:"你为什么能这么快做出这么肯定的判断?"
杨达猛说:"这还不简单,首先,那一带的树林不是很密,林间有很多裸露的石头,摩托车不可能那么顺利的一直往下直冲,总会被石头挡住跑偏。二是即便是摩托车一直冲下去,也会把人甩出来,不可能人像被用绳子绑在摩托车上,或者摩托车也有安全带一样,跟着摩托车一直冲下来。三是退一万步讲,哪怕是人跟着摩托车一直冲下来,摩托车都摔的稀巴烂了,还在河滩,而人给掉到河里,这可能吗?四是,三四十米的距离,有树有石头,竟然没有发现王富贵的血迹。"
李辉新知道血迹是关键的,便问道:"你有去寻找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