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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如念睁开眼睛,她期待能像以往一样,看见两张秀朗儒雅的俊脸杵在面前,而那位稚气的小帅哥或许还会塞两个馒头到她手里,大声嚷着:
“二娘,早起登学!”
然而……这只是她的幻想。
是的,当她看见眼前晃悠的是两张无比担心的俏脸,她意识到回到宋朝,或者说回到苏轼身边只能是痴心妄想。
凌江白和孟天青分别趴在枕头的两侧,六眼(凌江白戴眼镜)紧盯骆如念,看她的瞳孔由放大无神到收缩聚焦,眼神由混沌迷糊到清晰明亮。孟天青用手把了把骆如念的脉搏,转头对凌江白说:
“脉搏平稳,看来要醒了,你去倒碗温开水过来。”
凌江白跳下床,一溜烟跑到厨房;等她回到卧室,看见孟天青正把骆如念扶起靠坐在床头,凌江白赶紧放下碗去帮忙。骆如念看了看两位闺蜜,张嘴想说话,努力半天却还是无法控制嘴巴和舌头,一副无可奈何又不知所措的样子。
孟天青扶住她的肩膀,边为她梳理头发边安慰说:
“你昏睡了两天,口轮匝肌和舌肌一时反应不过来,先喝口水缓缓再说。”
凌江白“啧啧”有声,拿起勺子端着碗凑近骆如念,逗趣说:
“医生就是专业,换我就只能说:‘哎哟我的妈,看你那大舌头各自为政尾大不掉是咋回事啊?’”
骆如念无心理会凌江白的玩笑话,她一边慢慢吞咽着喂水,一边伸出两个手指,一脸疑惑地看着孟天青。
“准确来说是一天半,你是周五晚上昏睡过去的,现在是周日下午两点,我们就四舍五入不要拘泥于小数点了好吧。”
骆如念赶紧摇摇头,又一口气喝了半碗水,终于觉得舌头和嘴唇的自由度有所增加,努力挤出一句话。
“才两天,不是两年?”
“咳咳咳……”
两位闺蜜不约而同呛笑起来。
孟天青俯身摸了摸骆如念的脸颊,“你以为你是楼兰美女木乃伊啊,昏睡两天已经吓死人了好吗?还两年……”
好笑归好笑,所幸骆如念终于能正常说话了,凌江白和孟天青都长舒一口气。
“很好,至少她的语言机能没有出现问题,但是认知功能尚未完全恢复,让她再歇一会。”
“遵命,孟大夫。”
凌江白故作尊敬地对着孟天青敬了个礼,换来了对方的一招佛山无影腿。孟天青刚想追上去,给人前端庄人后搞怪的闺蜜再来一记连环屁股踢,正好她电话响了,只能走去客厅接电话。
但是床榻上的骆如念一点歇歇的想法都没有,她有太多的话想说,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不过,眼下最紧要的事情是……
骆如念喘着气,抬起手试图在身上摸索什么。手很乏,明显的失重无力感,但她想要寻找的心情如此迫切,手臂肌肉群显然也感应到她的渴望,快速恢复了响应。她摸遍身上所有口袋——没有,都没有。
她瞬间脸色大变。
“江白,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