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陪着她直到她能明白躲和忍只会让用心不良之人得寸进尺!不然等我出嫁离府,怎么放心留她一个人面对那些各怀鬼胎的魑魅魍魉?我舍不得她受委屈,就少不得要早做准备。”
朝霞沉默着思考片刻,复又磕了一个头:“奴婢必定全力以赴,助小姐一臂之力!”眼神颇为坚定,令我十分欣慰。
陈嬷嬷也颇有动容之色,不知她想到了什么,一时间双目放空竟有些恍惚,仿佛在怀念着什么。但她马上闭了闭眼睛压下了那一丝悲伤,眼神恢复清明冷静地等待吩咐。
见她们都知晓了我的意思,我便让朝霞起身。
“陈嬷嬷,你把之前记录两位账房先生的册子拿给我。朝霞,你去把他们叫来,就说我要问铺子里的事。
等路上没其他人了再和他们小声说府里的银钱支取与实际有出入,我要问责。”
等朝霞行礼离去,陈嬷嬷也将册子递到了我手里。随意扫了两眼,在妻室、儿女一栏略略停留了一会儿,心下便有了主意。
待朝霞将他们带到书房,我让她关上门在外看守不准放任何人接近。只留陈嬷嬷站在我身边。
我使了个眼神,陈嬷嬷立即会意,眼神凌厉地看着两位账房先生。不愧曾为总督府夫人心腹的管事嬷嬷,不明亮的光线在她那张颧骨高耸的脸上投下斑驳陆离的阴影,气势全开吓得本就紧张的两个人瑟瑟发抖。
我也不急,一言不发地翻着册子,时不时扫他们一眼。当然以他们距离是看不见册子的内容的,但不妨碍给他们留下无尽的想象空间,这就是我的目的。
眼见二人终于从惴惴不安、惊疑不定转向恐慌,我轻轻地放下册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终于未等我开口,两人便齐齐跪下张口就是“冤枉啊!小姐!”“小姐,不是我做的,请您明察!”声音都颤抖了,想来终于意识到了厉害。
如果说杨红儿受罚,他们觉得与己无关。来福挨打,他们还在观望。现在刀要架在脖子上了,他们才终于知道要面对站队问题。
“哦?我还什么都没问呢,你们就慌了神了。可见心里果然有鬼啊!”
我语气急转从漫不经心即时变得森冷无比“我看这两天有大笔银钱支取,都够买~人、买~房了!
但查看支出却无任何进货记录,府里也没有*添人进口*购买大笔嚼用,那钱都去哪儿了?!”
我提高声音,语气发狠特地强调“买人买房和添丁进口”几个字,陈嬷嬷也是一副随时要叫人进来的样子。
终于其中一人撑不住了,几步爬上前连连磕头道:“是老爷,钱是被老爷支走的,老爷还嘱咐我们不要多嘴!以后走账就不要经过夫人和小姐了!”
“我们哪敢过问明细啊!哦,我想起来了,老爷拿到银票就把来福叫去了。后面我们什么都没来得及听,就被支回去做事了,根本一文钱都未曾昧下来!小姐明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