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陈嬷嬷这次顾不上避嫌,居然没请示我就准备主动去做了,而且还想带上朝霞在旁指点。
通过这段日子的观察了解,我已知陈嬷嬷其实一早就发现了府里乱象丛生。她早看出杨红儿就是个祸根,然而她选择无视和冷眼旁观,既不劝阻爹更不提醒娘。
她还任由那些不听调教和派遣的下人们被杨红儿之流拉拢、煽动着轻视娘。
就连那些妄图通过巴结讨好爹,来得到好处和重用的人她也不想约束。任凭府里的人渐渐分成两派也毫不着急。
每天只管调教愿意听她指派的人,做好自己手上的事,直到我发现一切才听命动手整治,把避嫌做到了极致!
想到这里我笑了,我可不会自以为是地觉得赐给她小小一个安府的管家权,她才终于愿意行动迅速地整治安府。
看看府里最关键的几类人,哪个不是陈嬷嬷特地挑选又仔细安排的?采买的,看管门户的,负责惩戒的……处处都有她留下的后手。所以之前乱归乱,却从来没出过什么大问题。
不过既然陈嬷嬷已经愿意迈出第一步,我自然是高兴接受和鼓励的。别的不说,以前她可不会直接坚定地举荐哪个人,只会向我们汇报哪个地方需要人了,有哪几个人估计比较合适让我们自己选。
想着想着马车就到了李老府上,才刚进门把礼物交给管家,坐着喝了没几口茶李老就笑眯眯地出来见我了。
然而下一刻他马上皱眉疾步上前,二话不说拉住我手腕给我诊脉,表情有三分严肃。过了一会儿三分就变成了六分神色更是多了点凝重。
“你最近是否夜不安枕、频繁动怒还有惊悸忧思?”见我点了点头他又更仔细地检查了我的舌苔和眼睛。终于他带着几分警告地问我:“跟我说实话,你是否还吐过血?”
我惊讶于李老的医术居然如此精湛,只得承认了,但我强调已经看过大夫还吃过药调理了。为了展示我学医的成果,我还把药方和各类药材的作用说了出来。
“胡闹!”李老气的吹胡子瞪眼倒把我吓了一跳。“庸医害人!你应该先服些凝神静心的药,这方子里都是温补一类,幸而你问题不大且年岁尚小恢复好,否则日后动怒血气上涌容易气血逆转,轻则头痛昏厥重则失魂丧命!”
我苦笑道:“巧了,我今日来本就想请李老帮我推荐个大夫,我想诚心聘用他为府医,以后方便为府里人诊治。我对此地大夫们不了解请李老给些建议。”
“这个不难,我本家亲戚在此地有不少徒子徒孙,他们当中许多已学成出师了。
我写封信你拿到荣安堂去,会有人看在我的面子上愿意跟你回去的。正好你学医上有疑问也可以向他请教。
别的先不说,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