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步伐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似乎带着一种犹豫和迟疑。

他的目光落在卡拉扬红肿的脸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好奇。

这个男人身穿一件宽松的花衬衫，肚子上的赘肉随着他的走动而微微颤抖。他的脸上泛着油光，头发稀疏而凌乱。

他走到卡拉扬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开口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打耳光还能收钱？”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疑惑。

卡拉扬抬起头，看了看这个男人，无奈地说道：“生活所迫，没办法。”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奈。

胖男人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倒是有点兴趣，不过这价格能再商量商量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想要占便宜的神情。

卡拉扬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一个耳光十块钱，不能再少了。而且必须是现金支付。”

胖男人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行，那我先来两个试试。”

卡拉扬深吸一口气，把脸侧过去，闭上了眼睛。

胖男人扬起手，“啪啪”两声，打得卡拉扬的脸更红更肿了。

打完后，胖男人从钱包里掏出二十块钱，递给卡拉扬说道：“小伙子，不容易啊。”

卡拉扬接过钱，连声道谢。

这时，在熙熙攘攘的街头，一个迈着鸭步鹅行的胖子缓缓走来，他那臃肿的身体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地上拖动着一座小山丘。他身旁跟着的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仿佛是一只艳丽的蝴蝶在一头笨拙的大象身旁飞舞。

女人的脸上涂抹着厚厚的脂粉，嘴唇涂得像娇艳欲滴的樱桃，眼睛上长长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随着她的眼神转动而忽闪忽闪的。她那眼神中透着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高傲，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入不了她的法眼，她就像一只高傲的孔雀，在人群中昂首阔步。

胖子一看到卡拉扬脖子上挂着的那块儿牌子，眼睛瞬间一亮，那原本就不大的眼睛里像是突然点亮了两盏小灯。

他兴奋地站出来，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说道：“这有意思，打一个耳光十块钱，好便宜。老婆，今天给你开荤，打上十个耳光。”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肥肉随着嘴巴的张合而抖动着，就像一碗晃动的果冻。

那美女一听，原本就高挑的眉毛瞬间柳眉倒竖，像是两把锋利的剑。

她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火焰仿佛要把胖子吞噬掉，她愤怒地说道：“谁是你老婆，别乱喊，你们家的黄脸婆在家里边。我还不是你们老婆，让你离婚，离婚你就是不离，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老娘真想给你几巴掌。”

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像是一把划破玻璃的刀，在空气中回荡着。

胖男人却依旧满不在乎地笑着，他的笑容就像是绽放在脸上的一朵肥大的棉花糖，又甜又腻。他咧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大黄牙，说道：“你别打我，看看这十块钱一个耳光，你不是想出气吗？就把他当成我，你狠狠打，好吧？”

胖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拍了拍自己那圆滚滚的肚子，像是在展示自己的大度。

这个看似荒唐的提议，似乎让美女动了心，她将目光转向卡拉扬，眼睛像是扫描仪一样在卡拉扬身上上下打量着。

她微微歪着头，带着怀疑的口吻问道：“真的一个耳光十块钱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屑，仿佛在怀疑卡拉扬是否有这样的胆量接受这样的交易。

卡拉扬连忙点点头，他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快，肯定地说道：“真的，但是需要现金支付，先验资。”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那是生活的磨难在他喉咙里留下的痕迹。

“现在谁还带现金？都是微信支付。”美女皱着眉头说道，她一边说着，一边从精致的小挎包里拿出手机，在卡拉扬眼前晃了晃，那手机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像是在炫耀着现代科技的便捷。

“没有现金，免谈。”卡拉扬口气很硬。

他站在那里，身体挺得笔直，像是一棵在狂风中坚守的大树。

尽管他的衣服破旧不堪，脸上满是灰尘，但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坚定，那是被生活逼迫到绝境后的一种倔强。

美女一听，脸上立刻浮现出不耐烦的神情，就像平静的湖面突然泛起了一阵涟漪。

她的嘴角微微向下撇着，说道：“我就想扫码，十个耳光，八十块钱吧。”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感，仿佛卡拉扬必须按照她的想法来做。

卡拉扬无奈地摇摇头，他的头发在风中凌乱地飞舞着，像是一堆杂乱无章的干草。

他再次强调：“抱歉，我手机忘带了，只能现金支付。”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奈，在这个以电子支付为主的时代，没有手机就像是被时代抛弃的孤儿。

美女不屑地哼了一声，那声音像是从鼻子里挤出来的一股冷风，她满脸鄙夷地说道：“真是穷鬼，连个手机都没有。”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嫌弃，就像看到了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

就在这时，胖子忽然笑着说：“你还别说，我今天还真的带了现金。”说着，他便从那鼓鼓囊囊的钱包里边，像变魔术一样拿出来花花绿绿不少钱。

那钱包像是一个装满宝藏的小口袋，被撑得圆滚滚的。

他从中抽出几张百元大钞，在手中晃了晃，发出清脆的纸张摩擦声，对自己的炮友女人说：“先打十个耳光，品尝一下，一百块钱。”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炫耀的意味，仿佛在向周围的人展示他的富有。

那漂亮女人一把将钱抢过来，动作迅速而敏捷，就像一只饥饿的老鹰扑向猎物。

她把钱紧紧地攥在手里，像是生怕被别人抢走一样。

然后，她在卡拉扬眼前用力地晃了晃，那钱在卡拉扬眼前快速地闪动着，像是一群飞舞的彩色蝴蝶，她带着几分贪婪说道：“我们讲个价，优惠一点儿，一百块钱，二十个耳光，如何？那样才打得过瘾。”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就像一个看到糖果就要抢走的坏孩子。

卡拉扬连忙摆手摇头，他的手臂在空中挥舞着，像是在驱赶一群讨厌的苍蝇，他坚决地说道：“不行，二十个耳光太便宜了，你可以打十二个耳光。”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固执，他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尽管他很需要钱，但他也不想被人过度地剥削。

“十三个吧。”女人跟卡拉扬讨价还价。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卡拉扬，眼神中带着一种期待，希望卡拉扬能够妥协。

“不行，就十二个，这是我的底价，穷人也有底线。”卡拉扬说。

他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像是一道紧闭的城门，坚决不让敌人入侵。

“底线，毛线吧。”女人撇了撇嘴，不情愿地说，“好吧，十二个就十二个，你等我运一下力气。”漂亮女人说完，开始调整呼吸。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像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她的胸部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像是两座起伏的小山丘。

她把全身的力气输送到了自己的手掌上，她的手掌微微颤抖着，像是在聚集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然后，

女人突然就咬紧了牙关，腮帮子上鼓起了两块坚硬的肌肉，像是两颗小核桃。

她面目狰狞地冲着卡拉扬的脸扇过去。

“啪啪啪……”

她一口气扇了五个耳光。

每一个耳光都像是一道响亮的鞭子抽在空气中，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音。

她下手极重，每一下都带着满满的怒气，那怒气像是汹涌澎湃的潮水，通过她的手掌倾泻在卡拉扬的脸上。

她打得自己的手也火辣辣的，她的手掌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变得通红。

她一边打一边对卡拉扬说：“给我左脸，赶紧给我左脸。”她的声音尖锐而急促，像是一把催促的号角。

卡拉扬赶紧把左脸凑过去，拿给了胖女人。他的动作有些迟缓，像是一个被抽去灵魂的木偶，机械地执行着命令。

胖女人一脸怒气，丝毫没有手软，又开始“啪啪啪”对着卡拉扬的左脸，又是几个狠狠的耳光。

她的手臂像是一把有力的大锤，不断地砸向卡拉扬的脸。

她边打边歇斯底里地喊：“好爽，我心里的郁闷都打了出去，太爽了。”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种疯狂，像是一个被恶魔附身的女人。

漂亮女人打完以后，用力地甩了甩手，她的手臂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喘着粗气说道：“有点儿手疼。”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像是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激动。

然后把钱扔给了卡拉扬，那钱像是一片被丢弃的树叶，在空中打着旋儿，落在了卡拉扬的脚边。

她说道：“你明天还出来吗？我明天接着打。”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期待，仿佛在期待着下一次的发泄。

卡拉扬的手指像是没有知觉的树枝，机械地捡起地上的钱，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被打得完全麻木了，仿佛失去了知觉。

他的脸像是一块被火烤过的木头，又红又肿。

嘴角还残留着血迹，那血迹像是一条红色的小虫子，缓缓地从嘴角滑落。

这时候，身边看热闹的一个姑娘忍不住小声说道：“这女人太黑了，我忽然明白了，女人毒如蛇蝎，看把人家的脸都打肿了。”她的声音很小，但在这寂静的氛围中却清晰可闻。

卡拉扬听着这姑娘的话，心中一阵苦涩。

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他望着手中那可怜的一点儿钱，想到自己所遭受的痛苦和屈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他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来。

周围的人群依然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的人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的闹剧；有的人则是一脸冷漠，像是在看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而卡拉扬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小丑，孤独地站在那里。

俄而，卡拉扬默默地转过身，他的背影显得那么孤独和落寞。

他不想再面对这些冷漠的目光和无情的嘲笑。

他缓缓地挪动着脚步，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的脚步很轻，像是生怕惊扰了这个冷漠的世界。

突然，一阵凉风吹过，那风像是一把冰冷的刀，划过他的脸庞。

卡拉扬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不能离开，我要在这里挣钱，屈辱地挣钱，哪个铜板不屈辱呢？”卡拉扬抬头望着天空，天空中乌云密布，像是一块沉重的铅块压在头顶。

他没有转身走掉，他还要坚持在街头挣钱。他知道，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他没有别的选择，他和妹妹的生存都依赖于他这一份屈辱的收入，他忽然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渺小，就像一粒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