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眸深处隐藏着无法与人道说的悲痛,她很无奈,也很悲伤。
望着扭捏离去的瘦小背影,一丝得意的神情从花叶子嘴角眉梢溢出,只见她细眉微颤,媚眼含情,娇唇微动。
“晏先生,我想与你做笔交易。”
不紧不慢,柔弱似水的声调响在耳畔,听来尤为舒服、悦耳。
“什么交易?”
晏惜寒神态如初,但警惕犹在。
“晏先生,吴有德现在被封堡主控制,你能不能伸出援手,帮我把他救出来?”
听罢,晏惜寒心里暗暗吃惊,却不动声色。
吴有德与眼前的女人同为绑匪,他怎么会被黑水河城堡控制?
难道是黑吃黑,火拼了?
看来我得小心了,这个世道,人的善心都让狗吃了。
“花叶子,把吴有德救出来,让他晚上再放一把火,烧了我苦心经营的希望城堡?”
声音不阴不阳,不温不火,看说话之人冰冷的脸色就知道他不是在说笑。但看他眼神里微露笑意,又像是在开玩笑。
花叶子脸色很难堪,眼里露出一丝尴尬。
她朝晏惜寒很难为情地笑笑,勉强挤出的笑容,还不如不笑,笑中的苦涩尽露。
她很不自然地微低着头,眼睛盯着双手揉搓的那根棕色马鞭。
“都是他和我的错,任我怎么劝他都没劝住。”
花叶子一副很自责和内疚的表情,声音里充满了浓郁的愧疚。
“其实我和他没有任何男女之间的关系,我们就是搭档。”
“一起绑人的搭档!拿无辜人的生命和自由去换钱?”
语气锐利如鞭。
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把人家想极力掩藏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也给扯下来。
“怎么,让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站在你一个大男人面前,就那么能解你的恨?”
女人眼底隐含着一抹怨恨,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晏惜寒那双明察秋毫的眼睛已经看出来了。
“晏先生,我们的确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如果我们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会降临到我们身上。”
“晏先生,你想想,在这个岛上,被流放过来的人该怎么活下去?”
花叶子打住不往下说了,她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
看了仅仅一秒钟,失望感就从她的眼里隐隐地流出,并没有从对面男人的眼里看出认可她歪理邪说的眼神。
“流放者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要么被抓去当奴役,要么成为抓奴役的人。”
晏惜寒原本对花叶子还心存那么一点点的好感,总想她心中的恶不会那么深,她是被那个最该当死的吴有德带坏了。
但刚刚听了她的胡说八道,他摇摇脑袋,可能她才是那个罪当该死的人。
看来女人的思想并不如她的眼睛那般美好。
“花叶子,我不是救世主,也不是哲学家,谈高深莫测的理论根本解决不了我们眼下面临的实际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