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陛下。”
“不管什么原因,错了就是错了,做错了就该认罚。”
“臣甘愿认罪认罚,望陛下莫怪丰城侯、忠勇伯、成安侯。”
此情此景,直接把一旁为之求情的李贤、蒋信、郭晟,三人给直接惊掉了下巴,切切实实的被吓了一大跳,完全不知道顾兴祖此举为何意。
他们三人绞尽脑汁为其开脱半天,结果身为始作俑者的顾兴祖,反手来了个认罪认罚,他们绞尽脑汁的言语成了什么?
这不是妥妥的背刺他们这些人吗?
致使三人差点没忍住,出言破口大骂。
此举,倒真的让朱祁钰来了兴趣,着实没想到其能够这般诚恳,亦不免让他高看了其一眼,双眸来回扫视打量了其好一会,淡淡的道:
“有意思,有意思.....”
“尔此举,倒是让朕有些许意外。”
“自是没想到尔等,居然还能够有这几分担当。”
“倒是没辱没其祖的名讳。”
顾兴祖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微微摇了摇头,并未借机搭话和顺着杆子往上爬,给自己说什么好话之类,选择而来沉默。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一点,从土木堡大败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且朱祁钰绕这么大一个圈子,说了这么多话,自是不可能就这般重重的举起,轻轻的放下,明眼人都能够看出,其必定是想要借机达到自身某种意图。
说多错多,不如老老实实,以不变应万变。
再差的结果,还能够比现在他的处境差吗?
见无任何人回应,朱祁钰脸上表情不变,倒也没分毫尴尬,双眸微微的凝了凝,随手扬了扬手中奏章,于他而言前期的铺垫已经完成,也不打算再藏着掖着,继续道:
“此番奏章上的事情,不管是以往的,还是往后的,朕都可以帮尔等平息、压下去。”
“今日镇远侯之‘狂言’,朕亦可既往不咎。”
“合则两利,朕自是不愿见某些事情发生,但也希望尔等不要做出错误选择,不然....”
来了。
图穷匕见。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来了。
此言出,场中四人心中猛地一咯噔,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起,眼皮紧跟着跳了跳,与之对视在了一起。
场中气氛,亦是骤然变得诡异。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李贤深吸了几口大气,脸上挤出一抹苦笑,微微摇了摇头,道:
“此言,陛下倒是过于严重,折煞臣等了。”
“食君之俸禄,当为君分忧解虑。”
“我等皆为陛下臣子,何来分合、选择之说,自是遵从陛下号令。”
话说的好听,态度也诚恳,朱祁钰却是不信,遂瞥了几人一眼,半眯着双眸冷笑了一声,饶有兴趣质问,道:
“喔?”
“是吗?”
“难道真的,乃朕多虑了?”
“那么不知诸位,这几日陆陆续续前往慈宁宫求见,又是寓意何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