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枫顿时想起,方才所见碧波谭上方的阵法。
若不是那法阵被削弱,哪怕是他也难以察觉到此处。况且,唯有修为颇高之人,才能驱动此上古阵法。若此人是师尊,那一切倒也说得通。
“是。”
彭松华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
事到如今,看来也瞒不了多少时日了。
“此人可还说了什么话。”
“他说只是被师尊安排看守此地,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
“如今师尊闭关修炼,此事无从询问。”
碧波谭……
此地正是沈凌枫所疑惑的地方。之前无从考察,可竟未发现此地设有阵法。
突然心头一怔。
沈凌枫一手扶着玉鼎,一手扶着额头。头疼欲裂的感觉,又随之而来。
“师兄,又犯头疼之症了吗。”
彭松华一脸担忧。
他知道沈凌枫近些时日经常头疼欲裂。可今日第一次见其如此痛苦,看来症状是越发严重了。
沈凌枫迅速服下一枚丹药,调整体内真气,淡淡开口:“无碍。”
“若长此以往,怕身体会受到损伤。”
“我自有分寸。”
沈凌枫坐于殿前打坐,调理气息。
可越想静下心,心中越杂乱。突然脑海之中闪过几个零星片段,莫名闪现出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那张脸,与她的样貌,十分相似。
沈凌枫猛然睁开眼,呼吸越发沉重。
彭松华在旁看着,不免为此感到担忧。虽说沈凌枫在黟山已是修为颇高,可若是不解决此问题,怕是今后得用减少修为来加以调息。到时可是得不偿失了。
“对于此事,你还知道多少。”
“只知这些。”
“若是如此,你不会是这般表情。”
沈凌枫眼神犀利。
过了片刻。
彭松华不免叹息一声,说着:“将来还得靠沈师兄壮大黟山宗门。望师兄还是不要乱想了,以大局为重!不必在意此等琐事。”
“……”
沈凌枫望了彭松华一眼,并未说话。既然脑中出现了那片段,自然有自己所不知道之事。必然是要查清。
待彭松华走了后,打坐许久,突然想明白什么,立马飞身离去。
……
沈凌枫背着手,站于藏书阁门外。
“……”
“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
“师弟,许久未见。”
任南天身上披着细纹白袍,出现于沈凌枫的背后。看来在此地等了许久。
沈凌枫听闻此声音后,面无表情的转身看着眼前之人。
“我差点忘了,师弟现在可是声名远扬的黟山代掌教,其身份尊贵,岂能与旁人平等相称。看来是我这个做师兄的越界了。”
“师兄来此地做什么。”
沈凌枫的语气冰冷。
“那你来此地又做什么?”
“我唤你一声师兄,便是仁至义尽。既然我现在是代掌教,我有义务规避任何对黟山不利之事。你可想清楚了当年之事。”
“当然。”
任南天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其脸上的表情却是耐人寻味。
“望你谨遵师父的教诲。”
“师弟,你还是这么听师父的话。”
“师父之话,断不可违背。”
“好一个不可违背啊。那好,沈师弟,且不说我,你又想清了当年之事吗?”
任南天说完此话,顿时仰天大笑两声。
“此话是何意。当年你违背师父的意思,私自要与外门联系,险些引来灭门之灾。若不是师父念及师徒情分,去与师尊求情,怕是你早被逐出宗门。而你却跑了出去,几百年都未回黟山。”
“哈哈哈,他老人家倒是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啊。看来师父并未打算将事情告诉你。沈凌枫,几百年未见,你还是老样子。不过,怎么你的脸色不佳?看来黟山的掌教,确实不好做。”
任南天背着手,缓缓在旁来回踱步。
“你想说什么。”
“念在你我二人,师兄弟一场。见你被蒙在鼓里几百年,看着甚是可怜啊。做师兄的……不如帮你一把。”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可记得师父曾说过,此藏书阁中放着上古神器,箐铜镜。此物可看到自己以往任何记忆。你若真想知道,其中是怎么回事,现在便可亲眼看看。”
任南天的话音刚落,便消失不见,并未有所停留。
他当然知道,若是沈凌枫想打开此上古神器,必会耗费其身上的修为。如此这般,倒是正合了他的意。到时一切也就更加容易了。
“……”
沈凌枫握紧双拳。
方才在凌云殿之时,眼前闪过的几个画面,让他心中已是存有疑虑,便匆匆赶来藏书阁寻箐铜镜。
未曾想,任南天竟会在此处等他。
沈凌枫不明白,到底是有什么是他所不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