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公公瞧着她远去的背影,冷声吩咐道:“来人,上刑审问。”
朱聘婷一路急奔太后宫中,不待通传,闯进太后殿中,倒地便跪。
太后见她这般,以为是出了大事,当下屏退左右,让她说话。
“求母后救救儿臣的人。”她说话间红了眼眶。
从不见她这般,太后一时情急出声:“柔儿出了何事?”
待太后听得她原来只是为了府上一个侍卫这般,无奈摇头道:“一个侍卫而已,你何苦这般在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舎了他一个,若能洗清你皇兄对你的怀疑也是好的。”
长公主哽咽出声:“母后,儿臣已经一忍再忍,皇兄他还这般咄咄相逼,难道非要我死了才能安他的心?”
太后见她这般执着于一个侍卫的生死,面上显出怒意:“你既然知道他对你有忌讳,行事还不知收敛,先前与太子牵涉过多,这次你就暂且忍一忍,往后再寻更中意的侍卫便是。”
她说完就端起茶碗,不欲再开口。
朱聘婷见她如此,不得不使出杀手锏。
“母后,你想让女儿的孩子出生就没有了父亲吗?”
“此话何意?”太后将手中茶盏搁置在桌案上,难得起了怒意。
朱聘婷心下一横,豁出去一般道:“儿臣腹中已经怀有魏侍卫的孩子,他若是死了,孩子生下来便没有了父亲。”
“胡闹!”太后怒斥一声将茶盏摔落在地。
一旁服侍的嬷嬷身子向后瑟缩了下,已经好多年没见过太后发这么大的火了。
朱聘婷上身直挺挺的跪着,神色倔强,被溅起的茶水溅到也不曾闪躲半分。
“此事温驸马可知?”
“儿臣与他早已井水不犯河水,此事自不必他知晓。”
太后抬手揉了揉眉心,儿女当真是讨债鬼。
无奈道:“你与他毕竟是夫妻一场,当年他愿意娶你将你从宫里救出去,于你是有恩情的,你这般对他,实在是不妥。”
朱聘婷想起那人,面上现出恨意:“当年若不是他在外头风流,女儿的孩儿也不会掉,府医本来说女儿的身子不会再有身孕,想不到上天眷顾,有了这一胎。母后,您就帮帮我吧。”
她说完身子弯下去对着太后磕头。
太后无奈闭了闭眼,对着一旁的嬷嬷吩咐道:“你去皇帝那,传我的懿旨,将那侍卫要过来。想来皇帝还是会给哀家这个面子的。”
长公主这才放下心,抬起头来谢恩。
太后瞧着她额头上红肿一片,心疼道:“你何苦这般对自己,哀家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又能护你到几时。
这些年你每次有事也都是哀家派人去到皇帝面前求情,母子恩情也是一日日的淡漠了,你且好自为之吧。”
朱聘婷跪谢过太后,“母后放心,这是儿臣最后一次让您为我求皇兄了。”
太后只以为她是存心悔过,当下摆摆手:“你先回去吧,额头上好好擦点药,免得留疤。”
长公主躬身退出去,迫不及待带着人去到慎刑司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