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公子川冷漠出声,声音里透出的寒意。
在这初春的夜,无端让门外的侍卫打了个冷颤。
侍卫将一个柔弱白皙的小倌扛进来,丢在地上。
昏迷中的小倌似感受到身子的痛意,皱起眉头。
“把他弄醒。”
侍卫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放在小倌鼻下让他嗅闻,几息之后,他幽幽转醒,见到这陌生之地,正要喊叫求救,又看见那立在案前熟悉之人的脸。
仓惶出声:“王爷?”
公子川知道对方这是将他误认成了李正泽,当下也不解释。
给一旁侍卫递上一个眼神,侍卫应声退出去将门带好。
那小倌似是缓和过来,直起上半身在地上跪坐好,笑道:“王爷要去寻小的,让人交待一声便是,小的自会前来,何苦废这般心思,摔的还挺疼的。”
说着他伸出手将衣袖挽起,去看那被磕的有些红肿的胳膊。
公子川冷眼旁观那小倌,见他肌肤白皙细嫩,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书生意气,倒不似常人印象中小倌的柔弱模样。
小倌语气里透着几分委屈,喃喃道:“小的这身皮肉可是花费好些功夫才养成的,全指着这身皮相卖钱呢。”
他偷偷去瞧立在那烛火之下的男子,深觉他今日与往日大有不同,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
“不知那日小的教的,王爷可学成几分?”
公子川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又不想露出破绽,淡淡开口:“你再做一遍瞧瞧。”
小倌听出他声音也有几分不同,也没往别处去想,当下迟疑起身走至公子川身前,轻启双唇,将舌尖卷成一朵莲花状给他看。
见他面露疑惑,他出声道:“莫不是王爷这才不到一日的功夫就将小的教您的尽数忘了?那还有指尖上的功夫可练成了?”
公子川此时方才察觉出事情不对,尤自强撑。
问他:“你素日在坊里都做什么?”
那小倌上下打量他一眼道:“王爷莫要拿小的打趣。不是您知道小的技艺在坊里是一顶一的好,才让小的教您几招吗?
怎的现下又来明知顾问,因着您的事小的这几日推拒了好几位京中贵人的差事呢,那几位夫人都不是好相与的。”
“夫人?”公子川惊疑出声,继而又问他:“你素日里都是伺候女子的?”
小倌却似是被他侮辱了一般,怒道:“王爷这是何意?难道还疑心小的有那龙阳之好。”
他神思回转间,想起适才在坊里听到的一则消息。
他才知平阳王先前就曾在府中豢养过男宠,莫非是打着来学艺的幌子趁机接近于他?
心中这般想着,他面色惊惧,身子退后几步惶恐道:“小的在坊里一向只伺候女贵人,是王爷舍下重金给了管事妈妈她才让我传授技艺的,您可不能破了坊里的规矩。”
话说到这般地步公子川还能有何不明白的,沉思一瞬从抽屉里抽出一张银票,放置在案前道:“既然你不同意,我也不能强求,这银子你拿走,我让人送你回去。
今日之事往后对任何人都不得提起,便是下次我见你,也莫要再说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