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敢冒着杀头的风险逃离,一定还有些别的因素。”
任敖爬得有些吃力,他许久未曾进过山,都是在平地上走动。
喘着气道:
“大多数是如此,可这些犯人中有一人名叫虢沾,是从北边流窜而来的,犯了杀人的罪过。”
“这名字听起来像是古代虢国灭亡的后人,以国为姓,多半对朝廷抱有怨恨。其他人还能活,他被抓了,就非死不可。”
“所以他引动不少人跑了,说什么新帝登基,但是先帝的陵寝还没修好,还要四处抓人活埋。”
刘邦倒是气息不错,不紧不喘。
闻言,还能笑出声来:
“哈哈哈、自秦一统天下以来,咱们这地界已经很少有和诸国扯上关系的,反倒是中原地区多些。来往都要自称某某是某国人士,而不称郡县。”
“我看啊,因为公子扶苏继位,许多人又想过安稳日子,闹腾不起来了。就故意有人闹心嘞。多半是扶苏继位,也不能阻止他们复国的心思。”
“这乱世自起,也不知道新皇帝管不管上用。”
他索性靠着山崖,指向前方:
“哥几个暂歇片刻,熄了灯笼,整备精神,第一处藏身的地方就要到了。”
众人都听他所言,把灯笼熄灭。
等到眼睛逐渐适应了月光照耀的景象,身体也暂歇恢复,便又加紧赶路起来。
这第一处地方是个近处猎户们进山的时候,在许多地方都有建造的木屋之一。
屋子大半个结构都是借助一处凹陷的山体,仅仅是棚子和开合的墙门是木头扣压在一起。
里面丢着一些木柴和火刀石头,凑合过一晚上是没问题的。
爬过面前这个坡,就到了木屋前。
从外面看上去,里面乌漆黑一片,木头缝隙之间,什么光亮都瞧不见。
刘邦正要走进去,被任敖拉住:
“我的好哥哥,这里面既然无人,咱们还是走快些,去更深处找。”
“这些据点我也有听闻,不过是猎户们休整的地方,太靠近山脚。那些人不会藏在这里的。”
刘邦立住,扶着身边的墙壁,做出噤声的手势,偷摸摸指了指木屋。
他拉着任敖的衣领扯过来,在其耳边低声道:
“人就在这里,我看那门口散乱,草势倾轧。他们鬼精得很。”
“如你所言,是外地人,那就根本跑不了多远。”
“待会儿,我们大弄动静,佯装走过去。等到队伍行到中段,就一起冲进去,把人拿下。”
任敖有心反驳,却不知该如何答复。
这、这实在是有些荒唐。
那人怎么敢躲到这么近的地方,真不害怕被人发觉?
刘邦倒是对自己的判断无比自信,砸吧砸吧嘴,扶着腰间的剑。
大步朝着前方走去。
任敖只好依了他,嘱咐好众人跟上。
等到队伍覆盖了木屋的各个方向,便一齐拔出了武器冲了进去。
嘭!
木门直接砸倒在地上,里面的确有人暂歇的痕迹。
如今却是空荡荡一片,哪里有个人影。
任敖吐出口气,拍着刘邦的肩:“得嘞,咱们快些走吧,那贼人早遁走了。”
刘邦咂摸着嘴唇,咕哝几声,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神情。
还是一如往常般自信:
“那便走吧,前方还有一处山洞,那人走不远,定是在那里了。”
“那地方也没多少凶险,就是听放羊的小孩说过,里面有个大白蛇,想来是附近村户吓唬小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