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庄牧则是其一。
他早就知晓锦衣卫行事十分简单粗暴。
只不过没想到能这么行事张狂,上来就要求跪迎。
不过想来是被跪迎习惯,导致这已经成为一种不成文的规矩。
庄牧望着面前的两人,笑道:“可在这里,你们自己的那套法,可不管用。”
朱高燧和朱高煦都沉默。
在应天府这么多年,他们两个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嚣张的人。
虽然没有暴露王爷的身份,可他们身上穿的这件衣服,庄牧不可能认不出来。
他哪里来的底气,敢这么说话?
“小子,你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你不怕?”
“小民只是市井之辈,没背景,没势力,不过……要是两位当真要针对于我。”
“那小民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况且,无罪何惧?”
心术端正,则不必畏。
心术不端,见而生畏。
庄牧目光淡然的望着两人。
朱高燧轻笑一声。
“哈哈哈,小子,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当今天下,不论有罪没罪,文武百官谁不害怕我们身上这身虎皮?”
“你因何而特殊?”
文武百官,哪怕身居高位,只要面对锦衣卫出现在自己家里。
都得礼让三分,哪怕心术端正,没有什么把柄。
可皇帝知晓这些群臣功绩,了解群臣天下的事情,绝大部分都是通过锦衣卫。
只要他们想,虽然不至于让六部尚书下台,让朱棣的心腹大臣落马。
但其余官员,是好是坏,是升迁还是下狱,都靠他们一张嘴。
锦衣卫虽然不掌握官员调度,升降职位,却掌握他们的信息。
经历司,储存着所有官员的档案,稍加修改不是问题。
总之,锦衣卫想要搞人,有的是办法。
“只要我一句话,你就在这应天府里呆不下去,现在,跪迎否?”
朱高燧并没有粗暴的选择用武力镇压庄牧的气势。
权力令人心生畏惧。
只要他一句话,整个应天府,都将没有庄牧的容身之处。
庄牧淡淡的笑道:“可在这里,两位的生死也在我的一念之间。”
朱高煦和朱高燧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狂妄的他们见过。
比如那位谢学士,已经被冻死在了冰雪天。
可比他们还要狂妄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整个应天府,能够决定他们两个生死的,唯有皇帝朱棣。
可他们浑身携带免死令牌。
从某种意义上说,哪怕他们现在当场将庄牧斩杀,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
而与此同时。
屋外。
姚广孝依旧身着黑袍,缓慢的行走在冰天雪地里。
并目的很准确的朝着庄牧的酒馆走去。
这次和以往不同,周围都是锦衣卫,大约将近百名锦衣卫。
将整个酒馆围的水泄不通。
周围的民户也都被驱散,以酒馆百步内,唯有锦衣卫,而无一户百姓。
对此,姚广孝倒是并不感觉到意外。
龙袍之事,需要查明,这是锦衣卫的职责。
不过,这庄牧的酒,一日不喝,便感觉到身体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