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在外征战多年,在战场上趴冰卧雪,住在哪里他根本不在乎。
猪圈都睡过,何况这酒馆呢。
酒馆虽小,却也足够温馨和温暖。
朱棣有的时候,觉得宫里实在过于冷清,就把尚书房都搬到自己的寺庙里。
寺庙虽小,却比那偌大的宫殿,来的暖心。
庄牧沉吟良久。
住进来?
“这恐怕不行。”
自己这酒馆的占地面积,也就不过一百多个平方。
当然,不包括后院地窖。
而他自己则是住在二楼,二楼很小,只有两个房间。
母亲早逝,那两个房间本来是他们父子二人居住的。
不过,父亲故去后,那间房就变成了杂货间。
想来,朱棣这般达官贵人,应该住不习惯。
不曾想。
朱棣只是看了看周围,便说道:“没事,把这些椅子凳子移开就行。”
“我可以让人送一些被褥和毯子来。”
“可以在这里将就一晚。”
反正酒馆内也有火炉,晚上也冻不着。
庄牧有些无奈。
“行吧,不过晚上的炭火费用,你得出。”
炭火的价格可不便宜。
可冬天寒冷,没有炭火实在是冻的难受。
朱棣大手一挥。
“自然,我给你十倍炭火费用也可。”
而后,他目光朝着身侧坐着的姚广孝望去。
“老和尚,你没什么事,便也住下吧。”
这个夜晚注定不眠。
他心中还有许多问题,想要询问姚广孝。
要是没记错,按照锦衣卫记载的行踪记录。
自从这家酒馆被庄牧接手,同时姚广孝机缘巧合下,来了一次后。
便是这里的常客,冬天或许来的较少,两天一次。
前些天,天气尚未寒冷的时候,姚广孝几乎天天来。
这让朱棣有些好奇。
姚广孝所为何事?
自己这位老朋友,已经半截入土,但其人生已经算是圆满。
貌似并没有任何太过遗憾的事情。
怎么会天天来此?
“既然你邀请,那我也不好推辞,便住下吧。”
姚广孝没有思虑,直接答应。
这让庄牧有些无奈。
“老和尚,你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
朱棣见状,直接伸出两根手指说道:“我给你双倍的钱。”
不过,这次庄牧倒是没有接受。
“这倒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主要是你们住下,好歹询问我这个主人家的意见不是?”
“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闻言,朱棣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他还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基本上去哪里,都是自己做主。
其余人莫敢不从。
没有说,还需要询问主人家意见的事情。
姚广孝笑眯眯说道。
“那庄老板,你能否在酒馆匀我一个位置稍作休息呢?”
说到这里,姚广孝还依仗自己年龄大,表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轻声道。
“唉,家里空落落,也没人陪伴。”
“本以为能在你这寻个安慰,没曾想……唉。”
庄牧有些无奈,这该死的道德感。
老和尚给他的感觉,就像是那种孤寡老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孤零零的。
不过,老和尚这并不像是装的。
不然,一大把年纪,常常来酒馆喝酒,怎会没有小辈来阻止呢。
想来,他也有自己的难处吧。
“行行行,老和尚,我真是服了你了。”
“还是那句话,地方借给你们,不许破坏。”
得到庄牧的允许。
两个老家伙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如同孩童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