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你叫了我几年师父,虽然咱爷俩本来不是这种关系,但毕竟我也算看着你长这么大,也不能让你这些年白喊,今天就教你一套师父的绝招……”胡子拉碴一脸沧桑的中年人宠溺的看着眼前8岁的蒋念北说。他伸出手轻刮了一下小丫头的翘鼻子,脸色转而严肃,用一种极为罕见认真的语气继续说道:“不过你要记住,这套招法不能随便展示给任何人,不到关键时候决不能用,一来是这套招法太狠,平时用了容易伤人,二来是因为它的……总之会给你招来很大的麻烦。”
蒋念北从小就很有自己的主意,在父母看来是个既倔强又叛逆的孩子,但唯独对这个教了自己三年格斗术的师父言听计从,格外乖顺。看到师父从来没这严肃的嘱咐自己,虽然当时年纪还小,却认真记在了心上。
这么多年下来,这套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招法在人前的确一次都未曾用过,哪怕面对自己的两个死党。充其量是在有时和江海对练打不过时,会略微不服气的说一声:“哼,我还有大招。”
直到今天这场考核。
关系到自己最终的成绩评定,面对的又是如此重量级的主考官,这就是师傅所说的“关键时刻”了吧。
这时擂台上的巴雅尔已经彻底被打出了凶性。今天这场考核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自己竟然被一个学生妹子给打的节节败退,蒋念北这套以肘和膝为主的进攻招法又快又狠,而且距离贴的非常近,让巴雅尔几乎只能被动防御。幸好蒋念北的力量不足,而且这套招法自学会后,除了和师父对练过几次,之后就一直是自己偷偷私下练习,远未达到实战中圆转如意的境界,否则巴雅尔此时早已失去战斗力倒在地上了。
不行,得拉开点距离。巴雅尔心下一狠,顾不得这时候左肩还在疼痛,左右手同时格挡了几下,猛然一个头槌撞向距离极近的蒋念北的面门。
这种以头爆头的拼命招式是蒋念北从没遇到过的,眼见巴雅尔的光头朝自己脸上撞来,下意识的便后撤了一步,同时双臂回收护住了面门,她知道自己此时的优势也都建立在双方的距离上,因此虽然吃到对方这记全力的头槌也一步未退,但毕竟在之前后撤了一步,这对于巴雅尔来说已经够了。
头槌一撞,趁蒋念北还在消化这一击,巴雅尔的双手托住了蒋念北的双臂,猛然发力竟然将蒋念北带离了地面,向着左侧甩去。同时她的左腿抬起,一个侧踹踢向被她摔在空中的蒋念北的腹部。
蒋念北双腿一离地便心知不好,仓促之间,福至心灵,索性顺着巴雅尔甩的方向身体在空中旋转了360度,让巴雅尔这一甩的力转变了一些方向,甩的不如她预想的那么远。同时蒋念北的右拳挥出在巴雅尔的腿踢中她之前,先击中了巴雅尔的肋部。
“嘭”的一声闷响,巴雅尔中拳后退了两步,而蒋念北则被这一腿踢倒在地,在地上滑出去足有5米。
“停下!”
“考核结束。”
两个声音一先一后,喊停下的是裁判桌上的邵洇,而旁边的观察员在一听见主裁判喊停后,便立即宣布了考核结束,他们都看出来巴雅尔有点要收不住的意思,再打下去对蒋念北来说就太危险了。
而且作为一场考核,蒋念北展示的东西已经足够了。
巴雅尔深吸了口气,看着几米外捂着腹部正缓慢起身的蒋念北,最后那一腿因为蒋念北被甩的距离比预想的近,所以没有完全发上力,到有点像是用腿将她推了出去,虽然命中了腹部要害,但看来伤势并不重。
“打得不错,很好的招法。”
说完这句,巴雅尔自己走下擂台,走到裁判桌前,立定、行礼:“报告少校,我在考核中受了伤,请求轮替。”
邵洇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巴雅尔并不真是因为吃了蒋念北几招就没有了继续考核的能力,而是她知道自己的情绪已经不对,怕在后面的考核中无法收住拳脚的力度,这说明巴雅尔作为一名特战营的老兵,在关键时刻足够冷静理智,并有很好的大局观。
“这个姑娘有点来历,她那套招法很不简单,不管谁突然遇上都难免要吃点亏,你不要想太多,先去休息吧。”邵洇安慰了一句自己带的兵,巴雅尔则再次敬礼下去休息了。
这会儿蒋念北也已经走下擂台,刘铁山正走到身边关切的问她是否受伤,观察员突然走了过来:
“没事儿吧?”见到蒋念北摇了摇头,他又接着说,“我们少校想和你聊几句。”
刘铁山一怔,随后心头一阵狂喜,他知道自己这女学生的惊艳表现八成是打动了那边的主裁判,这时叫过去肯定是要问些个人的情况和意愿。他自己不方便过去,只能拍拍蒋念北的后背,让她赶紧过去。
邵洇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一场考核下来显得有点狼狈,但是眼神里却流露出一种绝不服输的劲头儿,心想这确实是个好苗子。
“听说你完全不会用枪?”邵洇问。
蒋念北没想到这个裁判长会突兀的问起这个,下意识的就说了真话:“我师父说枪不是个好东西,我不喜欢。”
邵洇心想果然如此,沉默了两秒,又问:
“宋鹏举是你师父?”
蒋念北闻言好看的双眼不自禁的睁大,内心很是雀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