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则学是莲花县的乡绅之一。
他原来是大商人,靠经商赚许多钱,但商人在县里没有地位,比如不许穿绸布,儿子不许参加科举。
他一发狠,花高价买一千亩土地,摇身一晃,成为大地主。
这么多地,他当然种不完,就雇佣大量佃户种地,半个村子的村民都是他的佃户,他成为赤裸裸的大地主。
另一个班子的县令马腾,受他贿赂,给他方便,将他抬入乡绅之列,与全县乡绅一道,维持着乡下的管治权。
在交税方面,他将他必须交的税款,摊给租他土地的佃户,自己则置身事外,除了人丁税外,几乎不怎么交税。
因为马腾还需要他的帮忙对村里的百姓收税,所以,对他的逃税漏税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萧凌上任后,在伍次友帮助下,对全县排查必须交税而未交税的人,其中就包括他,三令五申要他交税,否则后果自行负担。
他仗着有马腾这个县令的支持,拒绝交税。甚至联合佃户,对抗官兵,气焰十分嚣张,蔑视伍次友,称萧凌来了也不行。
萧凌带领伍次友,以及李二等捕快,来到谢则学所在的村庄,走访一些村民,了解了一些基本情况,之后,才走进谢则学的家中。
谢则学是一个中年男人,胖胖的身材,圆圆的脸。从他的长相上就看出来,他这样的人是贪婪无度的人,身材管理都管成这样了,还不贪?
他态度十分傲慢,拒绝接待萧凌等人,就让十几个人站在大院里,露天接待。
萧凌不在意这些俗套,只要把事情办好,露天就露天吧,又不是没有露天办公过。
“你就是谢则学?”萧凌问他。
“是又怎么样?”谢则学豆大的眼珠转转,反问萧凌,“你又是什么人?”
萧凌笑了笑:“我就是本县县令。今天来你家,主要是想谈谈收税的……”
话还没有说完,被谢则学粗暴打断:“抱歉,我该交的税,全部交给县令马腾。至于你们又来了,恕我不接待,送客!”
说完,转身欲走。
“站住!”
萧凌大吼一声,脸上变了颜色,连县令的面子都不给,也太嚣张了吧?问他:“你口口声声说交了税,那好,你的交税凭证呢?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如果你能拿出来,我们立刻就走,绝不打扰你的悠闲。如果你拿不出来,对不起,我们的法律也不是吃素的。”
谢则学顿住脚步,慢慢转过身来,肥头大耳的,模样有些难看。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说完,不等萧凌回答,自己回答道:“我是乡绅,帮助你们县里在村里收税,你们还逼我交税?当我空气?不存在?惹怒了我,你们就要挨家挨户去征税。”
萧凌不客气地说:“征税是县里的事,你又不是县衙差役,与你无关。我们收不来税,是我们没本事。你又算什么东西,需要你的帮助?”
“可笑啊可笑!”谢则学的脸色不自然起来,“皇权不下乡,天下所有的县令都依靠乡绅收税,连马腾都不能例外,你又算什么东西?”
萧凌要打破的就是这个规矩,凭什么县衙收税要靠乡绅?你不主动交税,违反国法,自有法律对付你。
冷冷说道:“我乃本县县令,有权让你交税!”
谢则学冷声笑说:“抱歉,我交过税了,马腾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