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席玉止了咳,嘴边的湿润被袁寰用帕子擦拭干净后,他偏头看着袁寰,疑惑问:“你怎么来了?”
“臣去处理了些事情,见陛下久久不回营帐,有些担心就寻了过来。”
他皮笑肉不笑看着谢臣遥,问:“扰了陛下好事吗?”
江席玉推开了他拿着帕子的手,蹙眉道:“胡说什么。”
袁寰那只为他顺气的手没有收回,反而顺势的下移。
从谢臣遥的角度看去,便是袁寰大逆不道的将陛下搂在怀里。
他面色有些厌恶的看着袁寰。
袁寰自然也给不了他好脸色,他冷睨着谢臣遥,杀性几乎要碾在对方脸上。
江席玉见他们之间的气势剑拔弩张,颇有些头疼喊了句:“浊生。”
大监时刻注意着这边的动静,此刻听见陛下的声音,连忙抱着兔子躬身走了过来。
江席玉从袁寰的阴影里走出来,瞧见大监怀里毛茸茸的东西,有些稀奇道:“这兔子……”
大监猜测道:“应当是世子为陛下寻的。”
江席玉伸出手示意他将兔子抱过来。
大监上前两步,将兔子放入江席玉怀中。
江席玉摸了摸兔耳,看着站在原地一脸不高兴的袁寰,哼笑了声。
袁寰闻声偏头,见江席玉对自己笑了,眼底的寒霜这才稍稍褪去了些。
这个笑驱散了他心底大半的杀意。
袁寰不再看谢臣遥,只是望着他。
江席玉逗弄着兔子却不再看他,余光瞥了眼谢臣遥后,才轻声对着大监说:“回吧。”
谢臣遥此时的心思都在帕子上,见袁寰也要跟着走,他连忙上前阻拦道:“等等。”
袁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中不耐的意思很明显,叫他有话快说。
谢臣遥开门见山道:“请世子将陛下赐的帕子还给我。”
袁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居高临下说:“什么帕子?”
“倒是稀奇,你的帕子怎么会在本世子这。”
谢臣遥面色冰冷:“世子何必做这种偷盗行径,你有没有拿你心知肚明。”
他说着,目光落在袁寰手上。
袁寰低眸看了眼,意识到了什么,抬起手中的帕子,冷嘲一笑:“哦?你是觉得本世子手中这个,是你的帕子?”
话落,袁寰将帕子甩开,那上面绣着的独一无二。
谢臣遥面色微变,看清图案后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帕子。
可他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怀疑,因为这里只有袁寰才对陛下有那般重的占有欲。
可怖的,已经令人无法忽视了。
袁寰哪管他想什么,非常无耻的将帕子凑近自己鼻间嗅了嗅,示威般的漠然垂下眼看着谢臣遥,冷酷警告说:“看清楚了,我的东西,别碰。”
在他这里,京城只分两种人。
一个是小皇帝,一种算是蝼蚁。
他不需要对蝼蚁有任何的好脸色,所有敢挑衅他的,他都会将他们的头颅拧下来。
谢臣遥若不是小皇帝看重的臣子,袁寰此刻也定会空手撕了他。
谢臣遥说到底也是个文人,哪里见过战场上才会带有的煞气。
他不由自主的被那股气势压低了一头,后退半步生了汗。
袁寰见他退却,敌意陡然就化作了不屑。
在那吃人的寂静里,谢臣遥听出了那句‘我的东西’,很明显说的就不是帕子。
他思忖少顷,咬了咬牙又对上袁寰锐利的视线,哪怕被绞得快要喘不过气,他也不再退却,说:“不知世子心中可有‘尊君’二字。”
袁寰冷笑了瞬,说:“那玩意,本世子当然有。”
“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
他看着谢臣遥,似笑非笑说:“这天底下谁能有我尊君。”
谢臣遥气极,嘴唇抖了抖,说:“你……大逆不道!”
袁寰无所谓的笑出声,说:“是了,老子就是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