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席玉淡声说:“送上门的,朕为什么不要。”
袁寰不要脸的追问:“那送上床的,你要不要?”
江席玉不语。
袁寰又说:“陛下,回我啊,送上床的要不要?”
他晃了晃江席玉的肩,仿佛又醉了,不死心的问:“陛下,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让我做你的情郎,嗯?”
喊了好几声‘陛下’都没用。
袁寰直接改了口,作势要捏着他的下巴去吻,说:“江延,江席玉,让我做你的情郎。”
江席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被压着朝他靠近,猛地抬手捂住他的唇,说:“够了!”
袁寰其实还有更放肆的,但还是忍着没叫。
江席玉确实忍够了,转正身体拢了拢披风,说:“众目睽睽之下,朕被你掳走,营帐定会乱套,其他的事情等回去再说。”
“我怕陛下翻脸不认人。”袁寰顾及道。
江席玉却说:“朕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朕不会。”
袁寰不依不饶的抵着他,说:“陛下的不会,就是会啊,臣可在这上面吃了好多亏。”
不等江席玉发话,他低声又问:“真的不和我回北原吗?那里会有陛下你想要的自由。”
那次在城楼上,小皇帝的言语里,满是对自由的渴求。
而袁寰只不过是借着酒劲,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一定意义上,他也做了小皇帝想做的事。
袁寰可以担骂名,他只希望片刻的自由也能博取小皇帝的欢心。
江席玉沉默了一会,倏地靠着他,倦怠说:“朕有自己要做的事。”
坐在这个位置上,自由是最不能奢求的。
“陛下不是问过我,北原的天是什么样的吗?”袁寰的脸颊蹭过他的鬓,闻着他的香,须臾低笑起来说:“臣现在可以回答你了。”
江席玉似是没听清的“嗯”了声。
“北原的天,很好看。”袁寰盯着江席玉的侧脸,缓缓告诉他,说:“很好看,就如陛下一样。”
“陛下,就是北原的天啊……”
他俯首称臣,北原自然也是。
这就是他用来交换的东西。
命可以给,北原也可以给,他知道小皇帝想要,他也知道小皇帝不是传闻中的昏聩君王。
他们袁家世代戍守北原,他的老子都没想过反,他也没有起过这样的心思。然而朝廷忌惮,君主疑心,这些皆是悬在北原天上的一把刀。
刀落了,百姓会死,边防会散。
届时群狼四起,这大凉也就走到了头。
袁寰是下一任的北原王,为了百姓与家人,他不能退,也不能怯。
他是环在北原国门的鹰,倘若有一日乱世注起,那他就自己登上九重阙,护这天下。
之所以有这样的准备,只不过是从前的袁寰,心中没有君王。
而现在,他有了。
桀骜的鹰只会臣服于驯下自己的人。
袁寰也只忠于自己选择的君。
以往的他,最喜欢征服的是草原,高山,河流,如今,他最喜欢的,就是怀里这个人。
臣子之心既已和爱/欲勾缠,那他就俯首,他要让自己的君王永远留于九重阙。
“所以,陛下,利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