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薛柏一声厉喝,薛姨妈不敢再多嘴,而薛柏与薛松陪笑看向周永文,见他笑容如常,才稍微心安。
距离不远,几人安步当车,走到军校门口,周永文吩咐长贵。“你去里面找薛蟠出来,就说他家人探访。”
听到声音,薛姨妈掀开了车帘,看向军校。“这里……咦,那是大块玻璃?这学院竟然如此奢侈,用大块平玻璃当窗户,皇宫怕也没有如此奢侈吧!”
周永文笑容收敛,叹了口气道:“薛郎中,岛上秘密不可泄露,你们的夫人,就也暂时留在岛上吧……”
薛柏心里也震惊不已,躬身抱拳道:“柏遵从世子吩咐,待柏返回杭州,就派人送来行李。”
薛松也躬身抱拳。“松亦与兄长一样。”
车内的两位夫人看到夫君对周永文恭敬异常,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是一句闲话,她们怎么就被夫君丢在这岛上了!
特别是薛姨妈,夫君荣升杭州织造,还想到了杭州与官夫人们游园赏景,聚会快活呢,怎么就被丢在这孤岛?
她想问为什么,可是看到丈夫与小叔面对一个孩子,快要把腰弯到底,再也不敢多说。
周永文笑道:“最多一年,明年这个时候,管制就会宽松一点,届时我送她们去杭州。”
薛柏道:“不敢让世子相送,届时让人吩咐一声,柏过来接人。”
“平身吧,自在一点。”
“爹爹,娘亲……”周永文看向军校,薛蟠大步跑了过来,满是欢喜。
这个呆霸王,还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现在看起来,还有一点可爱。
薛姨妈坐不住了,连忙下车,迎着跑过来的薛蟠,就抱在了怀里。“我的儿啊,才几个月不见,竟然变成黑炭头了,真是受苦了……”
“娘,孩儿没有受苦,在这里吃的好,睡的好,还有好多人一起玩,孩儿开心死了。”
薛柏看着薛蟠,几个月就蹿高了不少,但是没有见瘦,就是黑的厉害,一口白牙格外显眼。
他和声问道:“蟠儿喜欢这里?”
“孩儿喜欢,在这里能学打仗,开船,以后孩儿也要开着大铁船出海。”
铁船……薛家兄弟相互看了一眼,内心各有计较。
薛蟠拉着薛姨妈,指着那一排宿舍说道:“孩儿住在那一片的第一排第二间,十个人住在一起,天天有五个人睡在一起,别提多开心了。
而且我们每天要自己叠被子,做卫生,还要扫地,做的不好还要受罚。
可惜学院不让外人进入,不能带娘进去看看,我叠的被子可整齐了,就像个豆腐块。”
薛姨妈红了眼眶,抱着薛宝钗蹲下身子。“你离家几月,妹妹都想你了。”
他摸了摸薛宝钗的小脸,笑道:“我也想妹妹了。”
众人来到了周家住的院子,薛氏带着姚氏妯娌几人在门口迎接,下人们连忙从车上搬下了礼物,送进了前院。
众人一起来到后院,薛柏兄弟二人以晚辈礼拜见了薛氏,才又跟着周永文到前院。
这一路上,他看到这里房子虽然简陋,但是内部装修的格外奢华,大块的玻璃窗户,让屋内也很亮堂。
特别是有很多装饰,他都从来没有见过。
回到前院,周永文直接带他们来到了自己的客厅,请他们兄弟俩在沙发上坐下。
他们坐下后被惊了一下,又摸了摸松软舒服的沙发,这才坐稳。
长富长贵给二人倒了茶,就守在了门口,薛柏这才从怀里掏出了苏昭给周永文写的信。
重要事务他们都定时用电报联系,但是许多事情,都只能说大概。
这封信很厚,显然写的更加详细。
周永文没有看信,先问起了京城的情况,薛柏就将京城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
皇上依旧病重,四皇子监国,贾敬与贾赦还没有放出来,贾家还夹着尾巴做人。
薛松越是打量房间的布置,越是惊讶,他替皇室搜集奇珍异玩,可是这房间里面的布置,他都有许多没有见过。
就连他们喝水的茶杯,竟然都是白玻璃的,这一套杯子,最少能值几百两银子。
关键是,这样的茶杯,他从来没有见过。
这周家,以前在京城名不见经传,属于勋贵的外围,真是隐藏的深啊!
中午,周永文请了二叔与三舅公出面,款待薛家兄弟,才看了苏昭的信。
信里面写的事情,大部分都交流过,只是这次格外详细。
有一个新消息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竟然看上了靖海侯施家的女儿,由于家中没有女眷,想请周永文的大舅母做媒。
而且他准备年底就举行婚礼,准备让妙玉回去一趟,她要是不愿意回去,还想请姚氏一同去京城。
想到姚家的事,周永文决定问问母亲的意见,看她愿不愿意回一趟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