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葺房屋无非是用模具制作泥砖,然后开几口窑来烧砖。
只有木料,铁料,需要用钱来购买。
周永文他们回来的时候,水师的建设正如火如荼。
而小长涂岛的建设,在周吉的组织下,规模更大。
三千水师,除了派出去护航的四百人,巡逻的几百人,超过两千人,都投入了建设。
所有人都被周家的大手笔震惊了,小长涂岛上的军营规模,几乎比得上定海水师的规模了。
这些银子,都是周家自己出的。
岛上规划了一排排的房子地基,大部分都是三间一户,还有前后院,比一般军户都要住的好。
还有几十个小院,是给教授准备的,据说周家要给水师请秀才,教不识字的军户认字。
在岸边,还用木头修建了两座木制的栈道衍伸到海里十几米。
每一天,从宁波那边买来的砖瓦,通过一艘艘船运了过来。
虽然还没有建设好,但是已经有不少人希望能分配到这里值守。
岛上原本有几十户军户,他们的房子也被统一规划,定海伯来就任,给水师上下带来了希望。
不要说教他们认字,光是水师家属子弟可以免费入学,就能让绝大多数底层军户效忠。
大顺延续明制,军户子弟,连科考的资格都没有。
大部分军户的孩子,根本不识字。
薛氏与姚氏刚回来,就被岛上的建设震惊到了,她们还不知道小长涂岛的建设,否则会吃惊。
回到了周宅,薛氏还好奇问道:“老大,你舅舅他们要搬来住,不是说房子已经在建了吗?”
周伯祖看了看周永文,周永文故意装作没看见,逗着周湘与妙玉。
周伯祖只能硬着头皮回道:“县衙将小长涂岛拨给了周家,岛上现在虽然有一些熟田,却不够一千亩,所以护卫与舅舅他们,都会住在那边。”
薛氏却没有计较薛家被安排到其他地方住,而是惊喜无比。“整个岛都是我们周家的了?就是那个戚家军打倭寇的岛?”
薛氏年轻的时候就住在定海,知道那个岛,姚氏却不清楚。“一个岛都是我们家的了?有多大?”
周伯祖笑道:“岛不小,方圆十里地左右,不过田地不多,想要开发,还要投入不少人力物力。”
“若一个岛都是我们家的,花点钱开荒也是值得的。我这里还有一些银子……原来如此……”
姚氏望向了周永文。“大郎,你与三舅公他们商议的就是此事?”
“对,孩儿运回的银子,就是为了开发那个岛。”
姚氏忍不住问道:“银子是苏家给的吗?我们自家的地,怎可用苏家的银子?”
周永文笑着安慰她。“不是苏家的银子,是孩儿从金陵薛家弄的银子,母亲不用多管,等那边建的差不多了,孩儿会带母亲过去看看。”
薛氏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船行了一天,大家伙也都累了,进去歇息一会儿吧。你舅舅他们住哪个院子?”
自从丈夫死后,她也察觉到家里的氛围变了。
既然孩子们都瞒着她,那她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如今的周家,得罪了监国的四皇子,的确要考虑好后路。
“大舅,你与舅母先住西路第一个院子,给你们建设的新居,还要半个月才能入住,到时候再带你们过去。”
薛顺才问道:“水田,教书,都在那边?”
周伯祖点头。“都在一起,出门就是书院,不远就是水田。”
“那就好,那让老大跟你们一起多干点事,顺便也熟悉这里的环境。”
薛大舅跟着周永文去了一趟苏州,也看出了不少蹊跷之处。
特别是金陵薛柏那日跪在自己的外甥面前,对他的冲击一直没有平息。
那个薛柏挂着五品官衔,虽然只是虚衔,可是走到哪里,就连县令,知州也要以礼相待。
可是那日,就直挺挺地跪在了外甥的面前。
苏昭是上上届的进士,进了翰林院,任翰林侍讲,属于皇上近臣,可是无论出行,入住,言行举止之间,都对外甥以礼相待。
就连三十护卫,三十水兵,处处也以外甥为主。
回程时候船上装的十万两白银,真是亮瞎他的眼。
他如今是举人,即便考上进士,也要先从七品小官任职,跟苏昭与薛柏都不能比。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很低调,也改变了自己有些倨傲的态度。
听到父亲如此安排,他抱拳跟周伯祖笑道:“薛家新到定海,表弟是定海坐地户,今后要多依仗妹夫照顾了。”
周伯祖笑说:“好说,薛家因我来此,自然会多加看护,表兄不用担心,虽然给周家的地荒废了一些年景,可原本就是水田,不出三年就能变成熟田,今后不会缺了嚼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