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来,五叔再来陪你耍一会儿。”
“好。五叔不用留手,少用七分力气就好。”
周永文看五叔周春祖手里拄着长棍,立即将手里的柳叶刀插在兵器架上,换了一根两米出头的七尺长棍,不等转身,长棍就以一个回马枪,刺向五叔。
周家练枪都没有枪头铁矛,纯粹的白蜡木。
白蜡木轻盈,柔韧,不易折断,是制作枪杆的优质木材。
一般以七尺为多,还有少数八尺,甚至一丈长的枪杆。
“好一个回马枪,看我浪里拨花。”
刀法有八个基础动作,经过历朝历代的精炼,形成了刀中八法。
枪法更加复杂,而且长短枪,细杆,粗杆枪的使用方法都略有不同,形成了十三种基础动作,其中以刺,扎,挞,抨,拨为主。
军队里面,主要练习的就是这五种,因为最简单有效。
刀法也是如此,军中基本上就是刺,劈,扫这三招。
但不要轻视了这几招,若熟能生巧,杀伤力惊人。
当然,他现在已经知道,这个世界同样是低武世界,没有什么毁天灭地的功夫,跟现实差不多。
可能比现实强的地方就在于,这个时代以冷兵器为主,士兵日日练习,不敢懈怠。
周永文初练枪法,只能使出最简单的招式,对周春祖几乎没有威胁。
但周春祖并没有因此漫不经心,反而一招一式都在指点周永文发力窍门。
周永文一直练到浑身大汗,身上被五叔敲了几十下,实在疼痛难忍了,才住手丢开了白蜡杆,揉着被打疼的地方。
“五叔,你是故意想揍我吧?你看我身上都青了十几处。”
周春祖却道:“打疼了,才能记得更清楚,你爹当初就是这么教我的。”
周永文看到老爹走了过来,故意说道:“我爹当初打你,你就打我,父债子还是不是?”
“那当然。”
众人都忍不住笑,周春祖感觉不对,回头一看,大哥周伯祖就站在身后,吓的拔腿就跑。
周伯祖脚尖碾着周永文刚才丢在地上的白蜡杆,脚尖一搓一挑,白蜡杆就被他握在手中。
“跑了就练半个时辰,不跑就练一炷香,你选。”
周春祖连忙又转身跑回来。“大哥,能得你指点,弟弟怎会跑。”
同样的白蜡杆,在周伯祖的手中,就变成要命的武器。
他只是单手握杆,七尺的白蜡杆就仿佛有了生命,不仅能刺能扫能拨,还能缠、圈、拦、点、拿。
最后将白蜡杆舞成了大圈套小圈,不知道什么原理,就把周春祖逼的无法出枪,丢掉了枪杆。
这个父亲,是有真本事的啊!
周春祖被大哥单手击败也不懊恼,反而笑说:“大哥,你这招缠字诀真是出神入化了啊。”
周伯祖笑说:“你才十七,能有现在的能力已经很不错了,再过十年,也会不弱于我。”
面对周永文,他却说道:“大郎,你现在年纪还小,以前练着玩我不管你。但你现在正经练,不能多练,会影响你长高,也会影响骨头变形。
如今你多练呼吸法,过了十二三岁,再练枪法也不晚。”
周永文道:“呼吸法孩儿每日都练,却不见效。”
“哪有那么容易,等你以后呼吸都能用上练的节奏,才算见效。到时候,对你内脏,身体都有好处,在水中闭气,也是普通人的几倍。”
老管家周林走了过来,看了周永文一眼,跟周伯祖说道:“大……伯爷,秦邦业拜见。”
周伯祖点了点头。“我去见他。”
周林又说:“他带了妻女……”
周伯祖也看了一眼周永文,说道:“你去后院给祖母请安,顺便也见见你的小媳妇。”
众人都笑,周永文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才算什么啊。
何况,他对红楼梦的第一美人,早就想更多了解了。
如今已经是四月下旬,周永文来这个时间已经一月有余,皇帝一直没有顾得上周家,现在就等满了五七再上奏折。
他在净房里洗了澡,然后格外装扮了一番。
一声劲装打扮,干净利索,最后还戴上了一个瓜皮帽。
他身上的伤好了,就是头上的头发还没有长出来,耳后秃了一块。
戴上瓜皮帽,就是挡住那块头皮。
大顺朝的瓜皮帽跟清朝的瓜皮帽有很大不同,属于高顶,又称六合帽。
周永文戴的这种用钢丝为骨架,绷上黑纱,内衬是棉布,戴上透气,舒服。
长富拿着药膏进屋说:“少爷,你身上伤了,不揉搓上药?”
“药味熏人,先不抹药了,等见完了客人,你再帮我抹药。你们去前院吧,见到客人走了,我才会回来。”
来到祖母的小院,因为天气热,客人并没有进屋,而是坐在花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