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四周的墙壁光滑如镜，映照着无数个“我”，每一个都带着细微的差异：有的微笑、有的哭泣，有的看起来像是在喃喃自语。

“欢迎回来。”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我猛然转头，发现房间角落站着一个人，他的脸被厚重的阴影遮住，看不清五官，只能看到一双亮得刺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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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我试探着问，声音却因为紧张有些发颤。

“我？”他轻笑一声，慢慢靠近，“你可以叫我‘旁观者’。”

“旁观者？”我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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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露出一张意外熟悉的脸。那是我……不，确切地说，是一个老了几十岁的“我”。

“疯人镜是一面照出真相的镜子，”他说，“但真相的重量，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住？”

“别拐弯抹角了！”我吼道，“我只是个纪录片导演，我的任务是拍摄精神病人，不是参与什么离奇的实验！”

“是吗？”他的笑容带着一丝诡异，“那么，你又是如何定义‘精神病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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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语塞。

他低下头，语气变得平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每一个你采访过的病人，都能用自己的逻辑颠覆你的世界观？”

“那是因为……”我试图反驳，却发现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因为他们站在更高的维度，看到你看不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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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真的那么‘高维’，那为什么会被关在精神病院？”我质疑道，“为什么不掌控世界，而是任人宰割？”

“因为高维智慧是一种诅咒。”他幽幽地说，“他们看得太多、想得太深，以至于与这个低维度的世界格格不入。你把他们关起来，不是为了治疗，而是为了保护。”

“保护？”我冷笑，“保护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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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转身指向四周镜子中的那些“我”：

“保护像你这样的普通人，免于被真相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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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镜子中的“我”忽然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