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疾暗暗注意四周，怕这东西再来个偷袭，一边冷笑道：“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和我谈条件吗？”

“能！因为道长宽仁善良。不肯轻易杀生。”它定神道：

“若道长是弑杀之人，只怕是今日那三个汉子已经死无葬身之地，若是道长非仁厚之辈，也不会那日饶那么多小狐狸一命。”

赵无疾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反问：“何事求我？”

“求道长帮帮我等狐族！”狐妖不顾剑锋，扑通一声跪下：

“如今荒年乱世，就连山上都已荒芜，我等没有办法，才不得已去吃人！”

“那日道长的朋友路过，小狐狸们实在是饿坏了，才逼不得已作恶！”

“我能帮你什么？”赵无疾冷哼道：“你们饿死，关我什么事儿？”

“是也，道长当然可以不用管。”

狐妖摇摇头：“我略有些微薄道行，辟谷已成，自然不怕饥荒。可我那些孩儿不成，若它们饿疯了，连我都无法控制。”

“再加上近日，族中时常有小妖失踪不见，它们本就妖心惶惶，所以……”

“等会儿。”赵无疾打断了它的陈述，皱眉道：“你们狐狸，也经常有失踪的事儿？”

“也？”

“裴家堡里最近有人莫名其妙失踪……难道不是你们妖怪所为？”

“怎么可能？！”狐妖的脸上充斥茫然：“那裴家并非易于之辈，我们可不敢进来捉人，那和找死没什么不同……”

结合赵无疾的敏锐第六感和狐妖脸上的神情，大致可以分辨它说的是实话。

赵无疾眉头紧锁。

“道长可是答应了？”狐妖小心翼翼道：“其实小狐狸们吃的不多……”

“我帮了你们那些狐狸，可我有什么好处呢？”

狐妖大喜，怕就怕这道士又臭又硬，什么都不要，只要开口要好处，那就是有转圜的余地！

“道长，您看奴家……”狐妖眨眨带水眸子，十指提起一根腰带，在挺翘饱满的一对前轻轻搅弄。

“我还不想被熏死。”赵无疾淡淡道。

“呜……”狐妖似乎颇受打击，呜咽一声：“那道长若能保我族人，大可以将我的妖丹拿去……”

“我要你那玩意干嘛？不能吃不能喝的。”

“那……道长，您到底需要什么？”它苦笑道。

“这个嘛……我所求东西你给不了。”赵无疾并未彻底断了它的念想，而是留有余地道：

“你且说住在何处，若我有需要了，会去找你的。”

说罢，收回了长剑。

“多谢道长不杀之恩……”

狐妖脸上一喜，正要起身离去。

“等等。”赵无疾轻轻开口问道：

“你是如何修炼的？可有伤及无辜之人？”

狐妖整个身子一僵。

过了半晌，它才缓缓开口道：“我们狐族修行，皆为拜月取灵。”

“至于伤人……我曾在百年前，杀了一个想剥我皮的猎人，其余，再无伤人。我可以对天起誓。”

道士用一种让它毛发倒竖的眼神审视一番。

“你走吧。”

“呼……”还未彻底放松，忽然看见一道华光闪过，从道士弹指之间飞入自己的额头。

“若今后有主动害人的念头，这‘生死符’可不会放过你……”

女子脸色惨白，化为妖形，跌跌撞撞跑入夜色。

“什么生死符，我还天山童姥呢……”赵无疾嘀咕一句，古怪笑了一声。

那一束光是他用一滴酒“指化”而成，什么用都没有。

噔噔噔。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道爷，你完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