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厂外,李探长和宴霜也被厂房巨大的爆炸波及,两个人被倒下围墙砸到,头破血流。
李探长耳朵嗡嗡嗡地响,脑袋也一阵阵晕眩,他缓了缓,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手上都是温热的液体,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鲜血。
他想起宴霜,立刻喊道:“金先生,你还好吗?”
“嗯……”一旁的宴霜艰难地应了一声,“还好。”
李探长听到宴霜还能应答,说明问题不大。他问宴霜:“还能站起来吗?”
“脚好像被压折了。”宴霜答道。他的脚在砖墙倒塌的时候被压到,钻心的疼。
李探长循着声音,用手探一下他脚踝的伤情,发现并没有被压断,“没事,就是脚扭伤了,去医院包扎一下就好。”
宴霜闻言,松了口气。
李探长的腿脚也被砖墙砸到,隐隐作痛,他挣扎着站起来,顺手将宴霜也扶了起来。
两人抬头看向水泥厂里面,发现整个水泥厂已经陷入火海之中,而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熊熊大火肆虐地燃烧着,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仿佛要将整个水泥厂吞噬殆尽。
两人目光一转,就看到远处岛田的车冲出火海,逃出水泥厂。
“是岛田的车。”宴霜说道。
李探长沉下脸,因为整个水泥厂,除了岛田,似乎并没有其他人逃出来。他知道这里面有上千个兵工厂工人。这场大火岂不是吞噬了这些工人的性命?
他急忙一瘸一拐地想要追过去拦截。不过由于他的速度太慢,只能眼睁睁看着车快速远去。
他追了一段路,实在跑不动了,只能作罢。这时,水泥厂的另一条路上似乎隐约响起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李探长疑惑地侧头看过去,不过眼前漆黑一片。
他又仔细听了一下,周围除了兵工厂里的武器不断爆炸的噼啪声,并没有其他的声响。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就不再理会。
这时,宴霜也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李探长想到兵工厂里还有上千个工人的性命等待救援,对宴霜说道:“我回去叫救援,你跟我一起走吧?”
宴霜回头看了眼水泥厂的大火,摇摇头。“我留在这里。”
“你留在这里又能做什么呢?”李探长担心宴霜冲进火海自找死路,于是强行将他拉走。
宴霜被李探长拽走,走着走着,胸口一阵窒息感,他用手捂着胸口。
李探长见状,问道:“你怎么了?”
宴霜皱起眉头,深吸一口气,缓了一下才说道:“刚才胸口像被什么压着,透不过气来。”
李探长想了想,说:“可能是刚才砖墙倒下的时候砸到胸口了,赶紧回城里找医生诊治。”
“可能吧……”宴霜回头看向水泥厂火海,那片猩红的天让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那股心痛和窒息感似乎预示着什么。
李探长先回警政厅召集人马,赶去水泥厂救人,然后他才驱车将宴霜送去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他才发现宴霜已经陷入昏迷。
原来,刚才倒下的砖墙不仅砸了他的腿脚,还砸了他的脑袋。
李探长赶紧让护士紧急抢救宴霜,而他自己则要返回水泥厂指挥救援和救灾工作。
如果水泥厂里一个工人都没出来,今晚的大火将成为明天全国的头版新闻,他这个警长的位置也到头了。
两个时辰后。
当李探长带着大队人马再次来到水泥厂时,发现火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熊熊大火持续燃烧着,火势借着呼呼的大风已经有蔓延到周边山地的迹象,可能因为里面有军工原料,大火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尽管消防队已经到位,但火势之大让人几乎无法靠近。
李探长看着火海,眉头紧锁,里面的工人恐怕已经全部罹难了。不过只要有一线希望,他还是不放弃。他大喊道:“快!灭火,救人!”
“是。”
消防队和警员的表情都很严肃,他们快速集合,消防队开着一辆消防车,撬开水泥厂的消防井,用抽水机将井里的水抽出来灭火。
但火势大,过火面积也大,这个小小的消防井根本无济于事。
警员们只能在周围拉起警戒,避免有人因好奇围观而遭殃。
李探长的目光紧紧锁定火场,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无力感,他心里着急却无法改变什么。
拂晓时分,天色渐亮,这场大火的火势才得到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