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雷点着头,望着吴队长。
“你连吊销和注销的区别都没搞明白,还跑来找我让不要吊销你的照,听清楚了,我们吊销你的营业执照,不等于我们就注销你的营业执照,两码事。”
吴队解释道。
“什么意思?”董雷似乎没听明白。
“我马上出去有点事,我还是简单的给你普及几句吧,你听着啊,
吊销指的是暂时停止你的经营活动,暂时属于无证经营,中间是有一段处理问题时间性的,一旦你的问题得到解决了,你的执照还是可以拿到你手上的是一种手段。
如果说到注销了,就是终止你的经营活动,从这里画上句号,把注册的营业执照给你销号,就没有了,
你这个春风商店就不存在了,从此以后你就是关门大吉了,听明白了没有?”
“噢,”董雷拉长声音,恍然大悟:
“哦,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吊销就是让人住院看病?仍然活在世上,注销就是让人直接死亡销户,没人了。对不?是这种意思吗?“
“也可以这么理解,只不过这个话说出来有点难听罢了。话丑理端。”吴队笑了说。
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吴队长走向面包车:“好,就到这儿,我还要下去检查有任务。好了,我走了。”
随着吴队的招呼,面包车一溜烟开走了。
看着离去的面包车,董雷跺了一下脚,丅MD,真丢人,自己连吊销和注销的意思都没搞明白,就跑来求人家吴队长不要吊销自己的营业执照,
这真是没文化,太可怕。把人都丢到工商所来了,这件事千万别告诉外人,让外人知道了会笑掉大牙的。
从工商局的院子往出走的过程中,董雷想起了从家里出发时给那个卖酒人未拨通的电话。
他立即骑上摩托车驶向城外的田间地头。
来到了城外的一片麦田旁的小路上,董雷把摩托车大撑架支起,向四周看了看,没有什么人,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再一次拨通了那个卖给他酒的人的电话。
“喂,你好,哪位?”电话那头响起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喂,你好,我是董雷,你现在说话方便不?”
“稍等,我一会给你打过去。”说完,对方挂了电话。
听到对方挂了电话,董雷从口袋里掏出烟抽了起来,想着自己把这根烟抽完,那个人就应该给自己回电话了。
但是烟抽完了,那个人还没回电话,他便下了摩托车,闲的无聊,便从摩托车的油箱前面把别着的油棉纱拉了出来。
他开始用油棉纱开始擦起了摩托车,消磨时间,等待着那个人的电话,正在专心致志的擦着摩托车时,手机响起来了,
董雷急忙把棉纱别回原来的地方,又向四周望了望,确认无人后接通了电话:
“喂,你现在说什么事?”对方先问他。
“嗯,老板,是这种情况,前段时间不是从你那拉的那个酒…”还没等董雷没完,对方就问:“你还需要多少件?”
董雷忙说:“哦,不是我要酒,我想告诉你的是,”说到这里,董雷觉得好像下面的话,不好意思给对方说过去,他停止了说话。
对方也沉默了一会儿:“喂,喂,董老板,你还在吗?
“哦,我在,我在,”董雷忙说。
“那你说吧。”
董雷清了一下嗓子:“我刚才想告诉你的是,上次送的那几箱酒出了一点状况,”
说到这里,董雷不说了,听着对方的反应。
“是不是有人呕吐,腹泻,视力模糊,对吗?还有其他症状吗?”对方问。
“你咋知道的?”董雷感到很震惊,那个人对这个酒的危害搞得这么清楚?
“没事,我是经常喝的,我知道,不过你放心,那绝对是粮食酒,要不了命的,如出现症状可以吃纳洛酮缓解。”
那个人不以为然。
“我想告诉你的不是现在吃什么药的问题,我给你打电话的意思是,有人把我举报了,我担心他们来我这里检查,所以想让你把这些东西赶快拿回去,免得他们发现这些东西,追查到你那里去。”
“这个不可能,我出手的东西不可能再拿回来。”对方语气很是坚定。
吃了闭门羹的董雷一怔:““你听我给你说,我的意思呢?你先把这些东西拿回去,暂时放在你那里,等我这里风声一过,你再给我送回来。”
“笑话,可能吗?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对方似乎很果断。
“那你不担心他们查到你那里去吗?”董雷带有威胁的口吻。
“你不说咋能知道是我的东西,那肯定是你自己的问题,你不说他能查到我这吗?”
“我不说不一定有别的人不说。”
“告诉你,董老板,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说白了,你鱼死我就网破。
我都把这事都搞了56年了,你还是第一个给我提出来要退货的,没有一个敢给我提出来退货,说这件事的。”对方也亮出底牌。
“那那怎么办?”听了对方的话,董雷问。
“怎么办?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听着对方这么不近人情,董雷心中暗暗生气:“那我如果非要退呢?”
“没有如果!就是退不了!”
“那这案子如果公安和卫生部门介入的话,是不是…?”
董雷没有说完,以官方的权势逼对方就范。
“他就是天王老子来也没啥事,如果连这点障碍都扫不清,你想一想,我能干56年吗?”
对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听到对方执硬的语气,董雷也摸不清对方的情况,又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那咱俩商量一个方案吧?”
“商量什么方案?”
“就是有人把我举报了,他们要在我这查的时候,万一查出来追究来源该咋办?”
“在你那查出来是你的事了,与我有什么关系?追究来源你不会处理?还做生意,这都问我。”
董雷所说的方案就是想让电话里的那个人给自己些经济赔偿,很有可能自己说的含蓄,对方没明白:
“那他们不是顺藤摸瓜就找到你了吗?”
“你凭什么说是我给你供的?”对方问。
“我给你交钱了。”
“你给谁交钱了?谁收你钱的?多少张50?多少张10元?有证据吗?”
对方的问话,把董雷问的哑口无言,没想到这供应商竟是如此一个软硬不吃的硬茬。
董雷突然意识到,他和那个人的初次合作,自己就被套了进去。
真是偷米不成蚀把米!
他想起了那天他俩认识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