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没有理会程远志想什么,他站起身来:
“你记住,若有下次,小心你的狗头!”
程远志见张飞要离开,下意识的问道:
“难道你就不担心,我黄巾军夺得天下后,再报今日之仇?”
张飞脚步一顿,笑道:
“你哪来的勇气,说出这话?”
程远志挺着胸脯道:
“如今我黄巾军横扫八州,如何不能成事!”
张飞也不急着走了,再次坐下道:
“小爷可以给你打个赌,不出一月,张角必死,广宗城也会被攻破!”
“没了张角,黄巾军各自为政,你说你们还能坚持多久?”
程远志猛然抬头,大声道:
“绝无可能!”
“渠帅,发生什么事了!”
房间外面立马传来亲卫关切的声音。
“没事,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来!”
随即,程远志看向张飞:
“你这话何意?”
张飞不答反问:
“程远志,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按照你们黄巾军的行事风格,谁会支持你们?”
不等程远志回答,张飞继续说道:
“你们掠夺世家,屠杀豪强,如此行径,注定了站在世家豪强的对立面!”
“你们奸淫妇人,强征青壮,自绝于百姓!”
“你们黄巾高层,骄奢淫逸,底层士兵食不果腹,如何肯为你们卖命?”
“黄巾军所到之地,宛如蝗虫过境,只知掠夺,不事生产,如何持久?”
张飞每说一句,程远志的心就沉一分。
因为他知道,张飞说的都是事实。
程远志陷入了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的路,黄巾军的路,究竟在哪里?
难道真的成为张飞的傀儡吗?
等程远志回过神之后,张飞已经消失不见了。
若不是地上亲卫的尸体,还有布囊里面的头颅,程远志还真以为刚才的一切,就是一个梦!
拿起床边的衣服穿上,程远志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
“来人!”
“吱呀!”
十几名亲卫推开门走了进来,他们看到地面上的尸体,顿时大惊,戒备的看向四周:
“渠帅,您没事吧?”
“没事!”
程远志挥挥手:
“把这些家伙丢出去,并传我命令,自今日起,黄巾士卒不可滥杀贫苦百姓,违令者,斩!”
程远志的命令很有意思,不可滥杀的只是贫苦百姓,富户不在其内。
不可杀,又没有说,不可抢,不可强!
顿了一下,程远志又吩咐道:
“传令壶寿,让他来一趟,我有要事相商!”
………………
半个时辰后,睡得迷迷糊糊的壶寿被叫到县衙后院。
他等了片刻,却迟迟不见程远志的身影,就连巡逻站岗的士兵,都消失不见了。
似乎整个县衙后院,就只有他一个活人似的。
就在壶寿等的有些焦急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的偏房发出一阵阵娇喘。
壶寿神色一动,他左右观察了一下,这才悄悄的轻移脚步,来到偏房门口。
偏房的门并没有关严实,透过那条小缝,隐约能看到软塌上正侧躺着一位女子。
那女子身披轻纱,背对壶寿,妙曼的身躯在烛光的照耀下,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