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拱手道:“我是虎贲中郎将部百人将袁公路,往东边去办点事。”
“你们等着!不许乱动!”
禁军骑兵回报何苗,何苗一听,袁家人来了,便邀袁术来叙话。
今日一早,荥阳太守就将人证和口供送上,信使正好遇上何苗的大军,被何苗拦下。
看了口供后,何苗又审问了一遍贼将,才知道事情原委。
何苗倒也没想着往上告发,仅靠那叛贼的一面之词,还不足以动摇袁家。
而且袁家有一派是支持大皇子的,弄垮袁家,大皇子这边也受损失。
何苗于是心生一计,可以此拉拢袁家的另一派。
亲卫将袁术带入一处营帐。
袁术一走进来,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只见何苗坐在桌案后,淡定喝茶,身边摆着一个木盒。
袁术拱手致意,随后上前,视线能看清木盒里的东西时,吓了一跳,里面竟然是一颗血淋淋的首级。
“公路,不要怕,请坐!”何苗放下茶杯道。
“这是?”
袁术坐下,低声问道。
何苗笑道:“乱臣贼子,竟然污蔑袁公,我已经将他处死,可以让袁公睡个安稳觉了。”
袁术怔了怔,何苗是支持大皇子的,而袁隗支持二皇子,朝野都知道二人政见不同。
袁术不知道何苗为何要这样帮袁隗,但袁术相信,不会有平白无故的好意。
“将军,如此帮助我们袁家,袁家何以为报?”
何苗给袁术倒了一杯茶道:“公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讲!”
袁术拱手,一边答谢何苗倒茶,一边等何苗说出内心想法。
何苗笑了笑道:“你说两个人搏斗,武艺都差不多,一个人输了,无非伤筋动骨,另一个人输了,则只有一死,你说谁会赢?”
袁术不假思索道:“肯定是搏命那一位会赢。”
何苗点头道:“公路明白这个道理,当知道在拥立皇子之事上,我何家没有退路,当以命相搏。”
“而袁隗公,就算支持二皇子失败,以他的名望,也没什么大碍。”
“将军有何指教?”袁术直截了当问道。
何苗请袁术先喝茶,随后说道:“若袁公也支持大皇子,我们便也没有什么纠纷了。”
“这……”
袁术摇头道:“支持二皇子,不是我叔父一人的意思,而且有太后在背后督促,改弦更张,断不可行。”
“改弦更张不行,演戏总会演吧?”
何苗微微笑道:“只要袁公在关键时刻松一松手,让大皇子登基,我保证袁公将来在朝廷中的地位。”
“什么地位?”
何苗啧了一下嘴道:“这你还不明白?将来大将军权势滔天时,皇后难道不需要自己的党羽吗?”
袁术看着何苗,心里立即明白了。
何苗原名朱苗,乃是何皇后母亲和朱家人所生。
何苗母亲后来改嫁何真,这才生下何皇后。
也就是说,何苗与何进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与何皇后关系亲密。
明白了这层关系,袁术心里也有了底。
“这件事,我去跟叔父说。”袁术再次拱手道。
何苗笑道:“咱们的合作,可不能让太后和支持二皇子的大臣们看出来。”
“明白。”
袁术起身要走,何苗提醒袁术带上木盒。
“这份礼物给袁公,让他安心。”
“多谢。”
袁术盖上木盒,捧在怀里,告辞离去。
何苗继续进军。
行至旋门关时,袁术再次来拜见。
两人密会。
袁术送上一盒珠宝,在何苗面前打开。
何苗看着珠宝,眉头皱了起来,心忖自己也不缺这东西。
袁术笑道:“将军,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后面还有大礼。”
“哦?”
听见还有大礼,何苗脸上总算有了几分笑意。
袁术拱手道:“接下来,荥阳的乱民会攻打中牟县,将民乱扩大。”
“将军只需在荥阳驻守几日,等到朝廷调令,随后进军中牟。”
“乱民见到将军旗帜,必然望风而降,这可算得一件大功?”
何苗咧嘴笑道:“确实是一件大功,袁公的好意,我知道了。”
“还有。”
袁术笑容谄媚道:“叔父会动用朝中力量,为将军谋求车骑将军一职,还望将军笑纳。”
“啊?”
何苗喜出望外,笑着说道:“袁公礼重了!重了!”
袁术笑道:“叔父对待盟友,向来慷慨,只是若大皇子登基,叔父想回到朝廷,不知……”
何苗将珠宝盒放在一边,给袁术倒茶,一边说道:“好说,好说,皇后将来也得依仗袁公,不是吗?”
……
何苗到达荥阳县,问过荥阳县令后才知道,刘备一直盯着荥阳,还派兵马协助,这才抓了贼将。
何苗拿出一份沾血的口供,对荥阳县令长叹一声。
“你送往雒阳的人证和信使,被人中途截杀了,只留下一份口供,我发现时,已经晚了。”
“这?”
荥阳县令一脸惊讶,不过自己心里也清楚,没了人证,自己若再坚持告发,很有可能被定为诬告。
“尽人事,听天命,有时候事情就是难办,不过你击溃乱民,守住荥阳,还是有功劳的。”
“多谢将军。”
何苗继续问道:“主帅被擒,乱民哪儿去了?”
荥阳县令道:“乱民选了新的主帅,行动依旧很有秩序,如今已经离开荥阳,进攻中牟县去了。”
“知道了。”
何苗驻守荥阳几日,朝廷果然来了调令,原来是乱民进攻中牟县,一举破城,杀了中牟县令、主簿等大小官员,朝廷振动。
何苗接到调令,立即领兵进攻中牟县,乱民果然望风而降,叛乱迅速平定。
何苗回朝复命,皇帝大喜,看来朝中除了刘备,还是有猛将的,随后应百官所请,皇帝封何苗为车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