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河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落座,心不在焉地摆弄着麻将牌,陪着众人搓起麻将来。
白荷满心欢喜地回到家中,期待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可屋子里空空荡荡,不见一人。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涌上心头,她顿时怒火中烧,暗自思忖:“这可恶的女人,竟敢戏弄我!槐河那家伙跑哪儿去了?他既然回来了,为何不来田地里找我?难道他不知我一直念着他?真是个榆木疙瘩,啥都不懂!哼,若他真回来了,今晚可别怪我不客气!”
一路上,白荷边行边左顾右盼,满心疑惑与恼怒。就在这时,一阵隐约的拍桌子声伴着嘈杂呼喊传入耳中。这声音似有些熟悉,她不由停下脚步,仔细聆听。渐渐地,除了拍桌声,还有搓麻将的清脆声响。
“难道是槐河在打牌?”白荷心中嘀咕,脚下不自觉加快步伐。随着距离渐近,她终于看清眼前景象——在建国家门前的晒稻场上,四人围坐打麻将,身旁还站着两人。
白荷一眼认出背对着自己的正是槐河。只见他全神贯注于牌局,口中叫嚷着出牌道理,全然未觉有人靠近。望着槐河那悠然自得的模样,白荷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心中怒火更是熊熊燃烧。
她怒不可遏地冲上前,伸手紧紧抓住槐河后衣领,猛地往后一拉。槐河毫无防备,遭此大力拉扯,手一抖,手中牌甩飞出去。紧接着,他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仰面朝天。
槐河翻身而起,见是白荷,又气又羞。他爬起来,在几位长辈惊诧目光中,恼羞成怒,冲到白荷面前,抬手“啪”地一巴掌扇在白荷脸上。白荷泪如雨下,双手挥舞,与槐河厮打起来。旁观叔伯急忙上前,将他们拉开。
槐河怒发冲冠,身体因愤怒不住颤抖,仿若即将喷发的火山。几位叔伯赶忙围过来,试图用温言软语平息他的怒火。可此刻的槐河哪能听得进这些劝解?
另一边,白荷已被气到极点,她转身便走,泪水如决堤洪水般流淌。脚步匆匆,一路小跑着朝家里奔去。不一会儿,来到媒人朱清清家门口。
门刚一打开,白荷便如发狂猛兽般冲进去,对着做媒的姑姑一通怒骂。那姑姑亦是急性子,平日哪受过这等气?当下毫不示弱,回敬几句难听至极的气话。
白荷听着那些伤人话语,只觉心中似被千万钢针扎刺般疼痛难忍。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愤与绝望,发疯似的哭喊着又一次狂奔而出,径直朝自家跑去。
回到家中,白荷抓起东西就扔。突然听到清脆声响,低头一看,祖母给的神兽玉佩摔碎在地。她心中一阵惶恐,放声痛哭,整个人瘫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许久,才渐渐止住哭泣,缓缓起身。只见她眼神空洞,宛如失魂躯壳,摇摇晃晃走到书桌前,伸手抓起一支笔,哆哆嗦嗦将笔尖落在洁白纸张上,一笔一划书写起那份《离婚申请书》……
槐河仍呆呆站在晒稻场之上,双眼无神地望着远方,脑海一片混乱。他心中憋着一团熊熊怒火:“我在工地上忙得晕头转向,累得像条狗,每日心烦意乱。本想回家好好放松,谁料她竟突然发疯!经此一闹,我哪还有心思回家?真不知她抽哪门子风,简直莫名其妙!女人一旦发起疯来,没个一时半会儿肯定好不了。罢了罢了,与其在此受气,不如回工地算了。反正明天还得去公司结算工程款呢。”槐河这般自顾自地胡思乱想,对身旁叔伯的苦口婆心劝慰全然未闻。只是机械性地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木然递给周围人。随后,他便默默离开人群,连家门都未进,径直朝村子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