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数月,转眼间,又是一年融冰之季。
如今潇黔已入主当日的东阈皇宫,今日早朝,除了议论正事,最重要的以及令萧阭珩最重视的一件事,无疑就是封后大典了。
当日云叶受封潇黔王后,因为萧阭珩不在,便仅从敏仪太后手中接过了金印,没有任何的典礼。
而如今,这封后大典,是万万不可草率了之的。
前些日子一直没有个黄道吉日,这件事便一拖再拖。虽说二人都不注重这些俗礼,可这异常重要的封后大典,加之这一辈子仅有一次的婚礼,萧阭珩可轻视不了。
曾许诺,这辈子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这场婚礼,一定会是最盛大的。
十日后,便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日子。
不知是天意还是怎样,十天后的那个日子,便是与她第一次见面的日期。
萧阭珩此生不忘。
下了朝,某人便亟不可待的回到藻华殿,褪了朝服,换上一身轻便的闲装,他便大步流星的一路走进内殿。
可一进去却并没有看到那个小丫头,萧阭珩的眉心深深蹙起。
这个点还不算晚,他觉得她还不能起来。
可找遍了大殿,都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儿,萧阭珩不免有些慌乱。
“叶儿,你在哪里?”
萧阭珩脸上冷得异常,心中更是开始发慌了起来。确保了云叶不在大殿,他抱起她的一件斗篷,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这种感觉,就像四年前……
哪里都找不到她,他差点疯掉……
即便身处宫中自是安全的,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哪里能安得下心来?
若是她再出什么事,他该怎么办?
虽说入春了,可依旧没有完全化冻,外面雪天路滑的,她再摔着可怎么好?
心急如焚,抛开了冷静,萧阭珩此刻满心都是云叶,跑在雪路上,不顾任何形象。
当然,即使是形象全无,也没有往来的一人敢抬眸看他。
跑几步路对他而言,当然不会感到累,但心绪不稳,此刻的他已是气喘吁吁。
与此同时,湖边的小亭子里。
湖面的冰渐渐化了,细细听去,还能听到泉水叮咚声。
青山环绕,绿水依旧。
亭子中的女子,身着一身粉蓝色长裙,不施一点粉黛,恬静的面孔,此刻稍有些疲惫。
多日以来,看上去,她的性子仿佛更清婉了些。
花儿一样的年纪,花儿一样的女子。
看向远方碧蓝的天空,云叶稍感到坐久了又有些腰疼了,便缓缓的站了起来,可刚一站起来,那股刚被压下去的恶心之感,便又如同逆涌的血液一般,冲了上来。
云叶神色微微一变,来不及多想,那股恶心感便牵制着她冲向一边的草丛,干呕了起来。
干呕了好久,什么都没吐出来,可依旧还在反胃着。
“呕”
腹中的翻江倒海之感刚一消失,云叶才稍微好受了些,便再一次的感到了恶心,吐到差些虚脱了,可还是没有东西能吐。
终于好受了些,云叶大口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蹲在地上,压着胃中的难受,生怕再一吐就吐个不停。
暗暗叹了一口气,云叶无奈的垂眸,抚上自己的小腹,勾了勾唇:“小家伙,都是在娘亲肚子里,你怎么就不学学你哥哥呢?”
今日一闻到什么味,便都如同现在这般,云叶当时就觉出了什么不对劲,毕竟那感觉虽是久违了,可这辈子她是忘不了了。
算了算日期,这月的那个都拖了二十余天了,还没有来,原本还以为是累着了,可先不说有萧阭珩在,她不可能累着一点点,就算是累着了,这拖了有近一个月了是几个意思?
于是乎,她立马找太医诊脉,果不其然……
哎。云叶叹息一口。
当初怀唯七的时候,虽说一闻到甜腻的东西便也犯恶心,但栀子花的味道她还都能闻得来的,哪里像这回,动一动都能被整废了。
好不容易出来走走能好受点,可她才刚坐了一会儿诶,那小家伙就又不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