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孟夏来临,暖阳洒向大地,百花齐放,众人的生活渐渐趋于安宁。
四月初八,晴空万里,文安郡主府内鸟语花香,一片宁静惬意。
容玖玥倚在花园的凉亭木栏上,悠闲地赏花,品尝时鲜瓜果。
就在这时,去年腊月下旬离开洛京的红叶,如一阵风般飞奔而来。
一进亭中,她甚至都顾不上喝一口茶水润喉,便迫不及待地向容玖玥禀报家中诸事——
“小姐,你的木屋已修葺一新,郡主府亦重新布置,寒师兄去往西周,老爷子外出采药。”
身着黑衣的陆澈紧随其后,手中紧握着红叶的长剑,俨然一个尽职尽责的小跟班。
容玖玥斟上两杯花茶,道:“你们先喝口茶水,看这风尘仆仆的样子,何必这般匆忙?”
“我不是早就说过嘛,让你们在外多游玩些时日,且当作休假,好好放松一下心情。”
“如今洛京之事了结,我与宗玄聿也准备离京呢。”
一袭素雅白衣的容玖玥,未因连日丧仪而憔悴半分,依然面若桃花,令人见之忘俗。
听到这话,红叶赶忙问道:“你不打算带上我?莫非是嫌我碍事?”
且看这幽怨的眼神,好似正室夫人看薄情郎一般。
“……”容玖玥不禁轻笑出声,当即否认道,“怎么会?自然是一起啊!”
“咱们于春秋时节外出游历,夏日去避暑,寒冬回落霞山休养生息,如此岂不快哉!”
言笑晏晏之际,她憧憬着未来的惬意生活,面上的笑意更甚。
此时,陆澈悄然举起右手,冷不丁地问道:“那能否带上我?我可以当你们的护卫!”
“难不成你与红叶还没成事?”容玖玥脱口而出。
她与宗玄聿相识不足两月,便已情定终身!这二人得有八个月了吧?
究竟是陆澈不给力?还是红叶?
陆澈紧抿双唇:“……”
红叶故作严肃:“……”
“啧啧啧……”容玖玥向二人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江湖儿女,觉得合适则在一起,何必纠结那么多?”
估计是红叶认为陆澈过于年轻,二人有四岁的年龄差。
“此事你们自个看着办!若心中有意则大胆些,即便有缘无分,也可交个朋友。”容玖玥道。
感情之事,旁人实在不宜多言……
“姑爷呢?”红叶赶忙岔开话题。
容玖玥放下牛乳,道:“午后回护国公府了,处理一些事情,过几日我们要离京嘛。”
原本宗玄聿之意是,让护国公“英年早逝”。正因如此,他才会在太后丧仪上装晕。
然而,后来他蓦然想起,若是护国公亡故,文安郡主岂不是要平白背负寡妇之名?
故而,他决定维持原状,每年择机返回洛京一次即可。
“小姐,睿王殿下与南诏公主,欲见您一面。”江管家突然前来禀报。
“……”容玖玥轻叹一声,“请二位贵客至前厅用茶。”
睿王倒也罢了,可那南诏公主……
彼时在南诏皇宫,南玉娇似乎与她提过,这位南诏和亲公主,与南诏新帝关系不错。
听闻这兄妹二人,自幼皆是在皇贵妃膝下长大。
无论如何,南诏新帝与南玉娇,确实帮过她一个大忙……
不多时,郡主府前厅中。
容玖玥甫一进门,便见到身着素白长裙的南诏公主——赫连婳。
南诏向来出美人,赫连婳身为皇家公主,更是其中翘楚,实乃难得一见的倾城女子。
最重要的是,她眼神干净,不似心思邪恶之人。
“那个……”祁千尧稍作迟疑,“我还是称呼你为郡主吧……”
此时小舅舅不在,他实在难以开口唤容玖玥一声“舅母”。
“无妨……”容玖玥随即询问,“不知二位此番前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