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规矩礼数,也不及妻子重要。
容玖玥展颜一笑,道:“还好如今后宫嫔妃不多,你未忙碌不堪,尚能清闲两三载。”
闻言,容莜宁轻轻摇头,面上闪过一抹无奈的笑意。
“天子守孝,向来以日代月,二十七日便可,圣上不能公然纳妃,低调行事也无妨。”
“太后病重之际,仍不忘为圣上挑选女子,以绵延皇嗣呢。”
言罢,容莜宁取过新鲜的绿李,放于容玖玥面前。
毕竟圣上已至而立之年,膝下只有一子两女。此外,后宫有两位美人将于二月生产。
“太后既然病重……如今想必是无法理事了吧?”容玖玥若无其事地问道。
宗玄聿下毒之事,她不能也不必向长姐透露,人与人之间相处,需保持一定的分寸。
太后病重一月有余,新帝倒是有自知之明,并未命她前去为太后看诊。
容莜宁靠近容玖玥,低声道:“太后大限将至,怕是难以熬过二月,圣上心中有数,也不想强求。”
“倒是睿王心急如焚,或许会来寻你帮忙,你无需理会。”她随即提醒。
“嗯,我明白。”容玖玥乖乖应道。
此毒唯有她和师父能解,无人可查出太后的真实病症。
无需多久,不过是这几日的事……
少顷,内侍省知事前来向容莜宁禀报庶务,容玖玥遂离开未央宫,在御花园中闲逛。
宗玄聿正与新帝商议政事,实则是交接事宜,准备彻底抽身。
“那个……好久不见……”祁千尧突然从假山后走出,神色拘谨地开口。
“……”容玖玥转身望去,随后微微福礼道,“原来是睿王殿下。”
一年多未见,睿王的身形变得更为健壮,肤色略黑,看上去有几分边境将士的模样。
祁千尧看了容玖玥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整个人显得有些局促。
“睿王,你若因太后而来,那便不必开口,我当真是无能为力。”容玖玥直言不讳。
闻言,祁千尧身体一僵,急忙摇头否认:“我并无此意,母后对你所行之事我皆知晓!”
他只是听闻容玖玥在此,一时间难以自持,遂冒昧前来,仅此而已。
“夫人……”
就在这时,宗玄聿阔步而来,他上前揽着容玖玥的腰肢,仿若宣告主权。
他随即看向对面的祁千尧,仅微微颔首致意,“睿王殿下。”
“小舅舅……”祁千尧稍作停顿,“本王路过御花园,见……舅母在此,遂来问候一下。”
“本王需往宁寿宫探望母后,便不打扰二位,先行告辞。”
言罢,祁千尧即刻转身离去,其步伐似略显仓惶。
时至今日,他终于承认,容玖玥嫁与小舅舅,方能如此潇洒惬意。
不似他……父皇所赐的女子他无法拒绝,母后之意也不能忤逆,他的生活本是一团糟。
此生是他配不上那清透的姑娘……
待祁千尧的身影渐行渐远,宗玄聿轻哼一声,继而揽着容玖玥悠闲地离开御花园。
“小气的男人……睿王已经称呼我为舅母了嘛。”容玖玥无奈道。
“哼!我就是不喜欢那小子……”
宗玄聿的话尚未说完,只见叶琛疾步上前,向二人低声禀报几句。
“将此事透露给皇后的人,毕竟是后宫之事,皇后自然更为方便。”宗玄聿沉声道。
此举既成全皇后怜爱妹妹之心,亦为她自身,肃清前路障碍。
此时,容玖玥抬头凝望宏伟庄严的皇宫高墙,不禁心生慨叹。
先帝的丧仪方才结束,又要跪地为太后哭丧,着实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