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此事暂且不提,我现在想让宁王死!听闻宁王的大婚之日,是八月初五?”她随即询问。
“正是!”红叶颔首回应,“宁王近日颇得圣心,大婚由内侍省操持,似乎甚是隆重。”
闻言,容玖玥放下茶盏,将手伸向几案上的百合花。
一瓣、两瓣、三瓣……
不多时,洁白如玉的百合花,仅剩下光秃秃的茎杆。
“凭什么呢……”容玖玥捻起一片百合花瓣,口中喃喃自语,“我可怜无辜的女子,谁又怜悯我?”
红叶自然心领神会,小姐是对韩姑娘心生一丝不忍。
“小姐,祸福相依,韩姑娘既享受宁王的荣光,理应承担后果。”
红叶低头收拾几案上的花瓣,愤愤然接着道:“韩姑娘不蠢,难道对宁王所行之事,当真是一无所知吗?或许不见得吧!”
听闻宁王的腿疾,短短数月可是有明显好转呢!
容玖玥托腮沉思,脑海中忽而想起赫连璟的无心之言——
“宁王那个蠢货,一步错步步错,往后只能做南诏走狗。”
如今想来,以赫连璟之脾性,怎会让宁王安然痊愈!且多年腿疾,岂是药物可医!
国师擅蛊,想必于药中下蛊,以致宁王察觉不到疼痛……
就在这时,程掌柜轻轻叩门,低声禀报道:“东家,有位公子欲见您,他自称宁王。”
“……”容玖玥轻笑出声,“让那宵小之徒上来吧。”
此刻她心情不爽快,恰有混账自己送上门来,充当出气筒。
须臾,身着玄色长袍的宁王,步履缓慢地踏入屋内。
细看之下,此人右脚稍跛,或许是喜气养人,那张略显平凡的脸,也看似俊朗些许。
“文安郡主……别来无恙……”宁王合扇为礼,温润有礼地开口。
然而,容玖玥只是微微抬眸,斜睨他一眼,“我昨日傍晚回京,此刻刚孤身来此,宁王便寻味而来,想必是伺机许久啊!”
“怎么?大婚在即的宁王殿下,这般空闲吗?”
说话间,容玖玥接过红叶递来的新鲜荔枝,悠闲自在地品尝。
如此举动,无异于对宁王赤裸裸的蔑视与不屑。
然而,宁王似乎毫不在意,他缓缓上前一步,自袖中取出一枚金钥匙,轻放于几案上。
“文安郡主,京郊别苑库房中,乃本王大半家产,今悉数相赠,还请郡主高抬贵手。”
“自此以后,本王与王妃绝不会现身郡主眼前。知瑶实属无辜,且她向来敬重郡主。”
宁王的语气极其诚恳,甚至明显带着几分示弱与求情。
闻听此言,容玖玥不禁垂眸失笑。
“你认为我缺钱吗?竟愚蠢到以钱财收买我?韩知瑶无辜……请问又与我有何干系!”
话音刚落,容玖玥霍然起身,猛地将金钥匙折断,砸到宁王身上。
“宁王,你勾结赫连璟,险些将我置于死地,而今竟以韩知瑶为由,让我既往不咎!”
“你算什么东西!韩知瑶是死是活与我何干!我与你势不两立!即刻滚出万和堂!”
容玖玥话刚出口,红叶一把扯过宁王的衣领,直接将其扔出房间。
只见文质彬彬的宁王,沿着木质楼梯滚滚而下,最终落于一楼——
宗玄聿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