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德海举着酒盏,面朝一众宾客,淡笑道:“诸位,这一个月来,老夫染上了风疾,在床上喝了一个月的汤药。”
“没想到京城的流言,竟传得如此离谱。”
“甚至有很多人说,老夫因为丧弟之痛,已经重病不治,与世长辞。”
“那今日在此与诸位开怀畅饮的,莫不是老夫的鬼魂不成?”
听闻此话,全场众宾客顿时都忍俊不禁仰头大笑起来。
几名汪德海的门生故吏笑着附和,“哈哈哈,恩相真是风趣。”
“恩相贵体康泰,精神矍铄,活上一百岁都不为过,怎么可能染上重病?”
“这京城的流言未免传得忒离谱,恩相无需放在心上。”
汪德海点了点头,淡笑道,“诸位,老夫今日在此,就和你们交交心。”
“我弟弟德山,因为一时糊涂,犯下弥天大罪,被陛下下令处死,是罪有应得。”
“老夫虽然为弟弟感到痛惜,但也绝对服从陛下的旨意,对朝廷的一切决策,都没有任何质疑。”
“有一些宵小之辈,想要趁汪家出事,争夺我汪家的权柄,所以才故意捏造谣言四处传布。”
“今日老夫,便给你们落一句话。”
“只要老夫尚在,今后汪家,便还是那个汪家!”
这番霸气的宣言,使得全场众人都纷纷激烈地鼓起掌来。
“好!”
“汪老说得对!”
“只要有汪老在,汪家便永远是汪家!”
“来!”
汪德海精神一振,朗声道,“这杯酒,老夫敬各位!”
“干!”
“干!”
正当众人举杯共饮之际,一名下人从外面进来,小心翼翼道,“老爷,您来一下……”
汪德海淡淡道,“今日能来为老夫过寿的,都是老夫的自己人。”
“你有什么事,尽管说便是,我汪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是……”
下人只得无奈点了点头,讪讪道:“杨伯爵刚刚派人来了,说他身体不适,不能亲自前来,便派人给您送来了一样寿礼……”
“杨伯爵?”
汪德海微微一懵,脑海中过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有这一号人,只得狐疑问道,“哪个杨伯爵?”
下人回答道,“就是……前不久新受封的安阳伯爵,杨云。”
“杨云!”
听闻此话,一群宾客顿时都为之一惊。
经过这一个月的流言蜚语下来,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先前汪德山和熊山被斩首,就是因为杨云将他们逼供。
黑狼山被剿灭,也是因为杨云出谋划策,全歼野狼帮匪众。
汪德海对杨云可谓是恨之入骨,结下了不共戴天的梁子。
今日汪德海七十大寿,杨云竟然派人来给他贺寿。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定然是来者不善啊。
汪德海也没有料到,杨云竟然会派人给自己送贺礼。
此时当着一众宾客的面,他也不能认怂。
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咬牙切齿道,“既然是给老夫送礼的,便请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