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钧天书院选择“耕读”的,除了那些对种田情有独钟的教授先生外,都是修为尚浅或自认修为不足的书院学子。
这些人一心只读圣贤书。认出顾余天卫身份后,也没有上赶着自荐,只是给顾余指了个方向,便去到田垄揣摩如何凝练神意……
顾余走着走着,没碰上自己心中的“潜力股”,却先被一位心中的“害群之马”堵住了去路。
走上前的男子手持一把折扇,三十来岁,风度翩翩:
“在下钱道唯,见过天卫。天卫可是还未组建队伍?”
“顾某此来只是寻访故友。”
顾余淡淡回了句,脚下不停,就要绕过对方。
钱道唯,出自天卫氏族钱家。而今应该是在钧天书院做助教,不久后的将来,会成为一名以“媚上欺下”著称的佞臣。
按理说,天卫氏族之人,是不得在钦天监造册,追随天卫出任务的。
所以顾余也没懂,钱道唯有何目的。但顾余目前的打算,还是离这种人越远越好。
“却是在下冒昧了。不知顾天卫友人姓甚名谁?在下说不定也认得。”
钱道唯在顾余经过身边时,十分自然地转过身,与顾余并排走在一起。
“张载恒。”
顾余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臭脸,说出口的名字,也确实堵住了对方的嘴。
可是快步走了好远,钱道唯一直跟在身旁。顾余不得不停下脚步,皱眉看向对方:
“兄台无事,跟着我作甚?”
“唉,怪我!其实在下早已认出顾天卫,只是想说之话,实在难以启齿,反倒徒惹顾天卫……”
“既是有事,那便有话直说。”
哪怕顾余态度已然恶劣到如此程度,钱道唯表面功夫做得依旧滴水不漏。
只见他又躬身行了一礼,语气惭愧无比:
“不瞒顾天卫,舍妹昨日去贵府做客,被行天司捉拿审问,至今尚未归家。”
说到此处,钱道唯起身,稍稍观察了一番顾余神情,再次开口:
“在下早上得知此事,第一时间就去了贵府拜访,不巧天卫正好外出……在下是想跟天卫打听一下,舍妹究竟犯了何事?”
发现顾余表现得愈发不耐,钱道唯才收住废话,表明来意。
“行天司办案,我又有何权过问?比起找我的时间,你不若去行天司走一遭。”
“在下已经去过了,可行天司之人未有告知半句,在下连舍妹的面都没见着,找上顾天卫,实乃无奈之举……”
钱道唯一脸苦涩,像是十分担忧妹妹情况,
“在下还听说,除了一位汪姓公子和舍妹,昨日去贵府做客的其余人等,今早尽皆被释放归家。”
好家伙!行天司审问效率这么高?
听到此处,顾余终是稍稍有了兴趣:
“令妹是叫?”
“令妹钱子馨,顾天卫可有印象?”
看着对方急切神情,顾余稍加思索,脸上逐渐露出怒意:
“若我没记错,昨日想让我表演行敕令之人,便被称作什么‘馨儿’!”
说完立刻拂袖而去,不给对方再次跟上的机会……
钱道唯闻言原地伫立许久,眼底涌出一丝阴狠,破坏掉刚刚伪装出的谦恭形象,无声低骂一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是个废物!”
说着迅速朝钧天书院外走去。
他向钧天书院相熟教授求助之举,现在看来,全部是无用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