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热,薛恒猛灌了一大口茶后,惊觉茶香不似人间有,慢慢地小口小口细品。
千彧又看向隔壁画舫,薛琴便打开了话匣子。
“那位白衣执扇的公子,名孙杨,是名扬天下的不为大师的亲传弟子,那位着青衣的老者名曰秦泰山,他年少时就开始向不为大师下战贴,年年比试年年输,反而是越挫越勇,实是勇气可嘉。”
“但对于不为大师来说,早就不厌其烦了。这不,今年他打发他的爱徒来应付这摔不掉的狗皮膏药了!”
薛恒淡淡地加了一句:“今年是秦泰山第46次下战贴!”
千彧在心里默默地同情了不为一下,被秦泰山感动了一会儿。
天下学子若都如他这般执着,锲而不舍的努力学习,学术定会精进千里。
只是,他这名字取得委实不好,若是把姓省掉,人人见了他都称一声泰山,那画面真是太美,不忍直视。
另一画舫清甜的歌声响起,众者目光立马被吸引了过去。
画舫一头,秦泰山闻着味过来了。
孙杨紧随其后,师父交代的还未完成,可不能让他中途溜了。
千彧长袖里鼓动了一下,丹红蹭一下飞了出来,打翻了一瓶玉露,满屋子溢满了沁人心脾的芳香。
丹红火烧眉毛般,尽管她的本体没有眉毛。
“千彧,千彧,不好了!”
薛琴、薛恒看见红色小飞鱼,眼前皆是一亮。
“会飞的鱼!”
暮远挥手间施了定格术,所有人都静止了,就连隔壁洒落的花瓣也都静止了。
丹红往后退了一下,委屈的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从望尘珠中看到乾坤鼎有异,有人在隐身盗宝,我一时心急飞了出来。”
“我是不是闯祸了!”
丹红委屈巴巴地缩着尾巴。
“没事!”
千彧看向画舫上众人,一切皆是定数。
“放心!乾坤鼎里的宝物谁也偷不走,它们早已生了灵智,不是谁想偷就能偷的。”
暮远为薛琴、薛恒兄妹俩擦去刚刚的记忆,收了定格术。
众仙神便匆匆告别,悠悠然离去。
辞雨山,侧横和不叟正站在辞雨洞前张望,洞中异响声声,若不是有结界拦着,估计他俩都要进去一看究竟了。
不叟穿着他的灰色棋袍,高大威武没有,他的小个子也只能穿出微武的气势来。
千语与众师兄弟们一板一眼的向侧衡和不叟作揖,而后千语打了声招呼便钻进辞雨洞里去了。
侧衡扯着花白胡子脸上满是担忧之色,笑眯眯的不叟,一双狐狸眼里打算盘一般,啪啪作响。
四周山脉渐起浓雾,凝化如磅礴的山海,围着辞雨洞飞速旋转着,越转越快,越转越急,整个灰暗的气势,如毁天灭地一般。
其中还夹杂着闪电胡飞乱窜,噼啪作响,直振心神!
暮远连忙捏了一个保护罩护上众仙神,不叟的狐狸眼微微眯了下,心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砰!”
一声巨响。
灰色的浓雾携着闪电卷着千彧从辞雨洞里一窜而出,直飞上天。
平时隐形人一般的永晏,这次倒是机灵了一把,一把扯住了千羽的脚,慕白抱住了永晏的腰,暮远和一局各扯着慕白的一条腿。
侧横终于反应过来,拂尘一甩紧紧卷住了千语的一条手臂。
眨眼间,众仙神都被卷入浓雾之中。
辞雨洞前,只余下孤零零一个不叟,冷风打在有些宽大的灰色棋袍上,卷着袍角猎猎作响。
保护罩有些多余,他伸手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