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北泽摸了摸她的头,“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我……”春离咬了咬唇,“我喜欢过他,可是他明明知道你要去溺水城也不告诉我,我无法原谅他!更没办法和他相处下去。”
“爱本来就是最自私的占有,豁达、放手,这些都很……痛苦,非常痛苦,他还没学会,你……”
看到春离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茫然。
这是还醉着?
文北泽没有心情,再继续这个话题,“你先休息,我天亮再走。”
春离挽住他的手,小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我以前总让你操心,现在我长大了。生也好,死也好,都是我的命,你别管我了。”
文北泽磨了磨牙,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老光棍一个,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了。不然我有样学样,嫁不出去……坏的可是你的名声。”
文北泽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
吐又吐不出,咽又咽不下,心塞到了极点!
“赶紧给我睡觉!”
春离眼见形势不妙,生怕会挨上崩子儿,迅速地往后边一闪。
萧然在心里告诫了自己千万遍,要冷静、不能冲动。
当他不经意间瞥见窗户上,暖光折射出来暧昧的身影时,所有的理智一瞬间被嫉妒吞噬殆尽。
他飞起一脚,猛地踹开了房门。
那双幽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起,透出的光却如鹰眼一般锐利,死死地盯住床上的两个人。
文北泽安安稳稳地坐在床边,一脸闲适。
春离正在躲避某人的崩子,身体正在往后仰去。
一只准备随时还击的脚,这会儿还高高翘起,悬在了半空中。
春离脸上的笑意光速消失,“你给我出去!”
“你们在做什么?!!”萧然沉声问道,轮廓分明的脸,冷得太硬。
“萧然,你管得也太宽了吧。”文北泽冷笑,“你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竟对我们提出这种问题来?”
萧然被噎了一下,随意地瞥了两人几眼,“反正你不走,那我今晚也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文北泽:……
春离:……
能从他嘴里,听到这种不讲道理且任性的话。
两人同时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
“萧然你吃错药了是不是?”春离面色沉了下去,“你在我这里撒什么野。”
萧然像没听见似的,大踏步走到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前,一屁股坐下。
双臂交叉抱于胸前,大有一副持久战的架势。
文北泽挑起修长而英挺的眉毛,似笑非笑地将目光投向萧然。
仿佛在等待一出好戏开场。
萧然今晚竟罕见地流露出正常人的情绪。
与平日里冷漠疏离、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大相径庭。
对这人来说,无疑算得上巨大的突破。
想当初,他最为厌烦的便是萧然,成天摆着一副万事看淡的模样。
萧然浓密且长而翘的睫毛向下垂着,厚着脸皮说道:“他不走,我就不走。”
这打也打不过,讲道理油盐不进。
他耍起无赖来,两人还真拿他没办法。
“随便你。”春离咬了咬牙,往床里面滚进去半圈,“狐狸,我们睡!”
文北泽:“……”
这戏怎么窜到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