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年分明也为他准备了的,早早便摆在他房间最显眼的位置,今年,却连提都没提一下属于他的那一份。
连苏永信都有。
他见过,是一套精美的文房四宝,是她前前后后跑了好几趟亲自监工出来的产物,里头还有她的留字。
祝平安顺遂,科举高中。
嫉妒。
“阿兄,你吃。”
在他还回忆着上一年的时候,唇瓣被她递过来的蜜饯抵住,甜腻的味道已经开始散开。
他微微张嘴,咬住。
甜蜜散入心脏。
算了。
“好吃嘛?会不会太甜?”她圆溜溜的眼睛里全都是期待他做出的评价。
小姑娘好似一个行走的记录本,记录着他有可能会欢喜的甜点或是零嘴,顺带带着他品尝各种各样她的世界里充斥的甜。
望着她脸颊上深深的酒窝,他眸目柔和,“嗯,甜,好吃。”
算了。
何必纠结她是否会送新年贺礼?不管有没有,她的存在,于他而言,就已是最好的礼物。
无人无物可以比拟。
夜色渐渐加重,繁星点点悬挂在天空中,编织出一片属于除夕的美梦,连同月亮,也格外的圆润和透亮。
“冷不冷?”他问。
冬天的夜越深,天气越是冷。
她却摇摇头,满身心的热情还没有消耗多少,眼也尖,瞧到了不远处拥簇在一块的人群。
传来声声欢呼。
“是投壶!阿兄阿兄,我们也去玩。”她拉着他大步往那边走。
“好,慢慢走。”他反手拉住她,牵着她按着稳妥的速度走。
第一名的奖品是一坛西域美酒,摊主还在滔滔不绝的介绍着这美酒的来历还有味道,将原本没想参加比赛的路人也吸引进来了。
“十两二十杆,投中得最多便能拿下第一次,现下最高纪录是52肝,截止到子时结束。”
投不中的遗憾离场,两人慢慢往前面挪,怕有人经过会撞到她的腿,他全程将她护在身前,高大的身躯包裹住她。
听着规则不难,她兴致冲冲,掏了十两递给小商贩,要了二十杆便要开始投壶。
她出门常年带面纱,临阳都还有许多人不见她真颜,但无一例外都认识贺景珩,所以,猜也能猜出她的身份。
小商贩还给她多送了两杆。
“贺小姐平日不多玩罢?这两杆先试试手,看看手感如何?”
这么好人?
她接在手里,说了声谢谢,站在规定的划线位置,举起杆子瞄准壶口,眯起一只眼睛增加准确度。
感觉就是这里了。
她撒手投了出去,结果擦壶而过。
“贺小姐还是蛮厉害的嘛。”摊主由衷地夸赞她。
毕竟一开始以为会相差个十万八千里,没想到只是一点点。
“我押下一次肯定就能投中了。”
“不愧与贺将军是兄妹呢,贺将军战场上以一敌十,贺小姐也是深藏不露。”
还有一同玩投壶的人夸赞她。
给她夸红了脸,觉得他们说得也太离谱了,她这三脚猫功夫是怎么有资格跟阿兄相提并论的?
不过大家也是好意。
因为阿兄胜战颇多,为临阳甚至整个大蕲都赢得了如今的安居乐业,大家爱戴他,也爱屋及乌,对身为他小妹的她也是颇为关爱。
被他们说得蒙蒙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