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更加紧张了。

如果布莱恩不在秘密基地，那基本上可以确认他已经身亡。

卢修斯一阵欣喜，他看到入口的井盖确实动了一下。

他再一次看到了那消瘦的脸庞，疲惫不堪的眼睛，眼神怯怯的看着卢修斯。他的眉头突然紧紧地皱在一起，像是在打量着卢修斯一样。

他声音嘶哑。

眼神里闪过一丝神采：

“大哥……”

“你先从里面出来。”

卢修斯安抚着受到惊吓的布莱恩。

布莱恩从井盖里钻出来，依然神经紧绷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唯恐有什么人冲出来伤害他。

他们在一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这一次，布莱恩再一次讲述了他的经历。当然，这一切卢修斯都是有记忆的，时间回溯前的布莱恩已经讲述了一次。布莱恩越讲越激动，整个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

卢修斯担心他再一次陷入癫狂，失去理性。

拍着他的后背。

布莱恩这才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你放心吧，翰尼·约翰逊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卢修斯不想刺激布莱恩，缓缓地道出事实。

“他……已经……死了。”

布莱恩眼神空洞的扭动着脖颈，有些僵硬的看向卢修斯。他似乎很难相信这个消息，需要艰难地理解并消化这个让他难以置信的消息。

才缓缓开口：

“死了？”

“嗯，死了。”

卢修斯斩钉截铁的点头回应道。

布莱恩整个人瘫软下来，他依靠在废墟的墙壁上。

起初他只是安静的什么表情也没有，渐渐地他的嘴角上扬，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死了……死了……死了……爸爸他……死了……”

他一遍遍的重复着这句话，仿佛是在说服自己，只有这样才能相信这天降的好消息。

可是他突然就哽咽起来。

“死了……他真的死了……那时候我就知道，他总有一天会死的……会死的……可是他不听我的，他觉得是我在阻碍他，他厌恶我……”

委屈、不理解、不甘心都爆发出来。

卢修斯安抚着布莱恩，他确实知道一些事情，却没有急于催促。

而是任由布莱恩徐徐道来：

“那天外面有浓浓的灰雾，我睡眼朦胧的起床就看到了爸爸和卡特先生。而卡特先生满身都是血，我吓得不敢喘气，他们却谈笑风生的说起杀人的事情。”

卢修斯的眼神猛地变了，犀利、锐利。

他的拳头紧紧地攥着。

那一夜，卡特·柯夫曼杀死了他的父母还有他本人。

“可是白天卡特先生还是那样绅士，我以为我做噩梦了。”

“后来我又看到了几乎相同的一幕……”

“两次三次……”

“我确定我不是在做梦。”

“我不敢问他们，我害怕。那时候的爸爸和卡特先生脸上的表情太吓人了，就像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卢修斯惊讶于已经时间回溯，而布莱恩的记忆确保存了下来，难道他也是特殊的那一个吗？这一点确实有些让他心存疑虑。

布莱恩稍微想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有一天夜晚，也许是凌晨……我看到了最恐怖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