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血羽教的狠毒谁人不知,要是在皇城开分舵,我们老百姓还活不活了?”
“是啊,自从听到消息,俺婆娘跟娃大白天愣是不敢出门,要换做晚上,咱皇城还不变成死城!”
“红荆花苑附近的人,听说全都搬走了?”
“可不是嘛,邪教分舵就在身边,谁还敢住那儿?睡觉都不踏实,哪天运气不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有人拿出一张拓印版的纸条,既害怕又愤恨道:“看见这两句了吗?朝中运作,说明身份颇高,和花苑为圣女所爱,
能同时符合这两点,且是女子的,除了三公主苏红绫,还有谁!”
本该是傍晚才开始来客的酒楼,在清晨便三人一小桌,八人一大桌的坐了个满满当当。
无一不是谈论起刚起风声的传闻。
而苏红绫三字一出口,整座酒楼霎时寂静下来,气氛凝重到极点。
大家虽憋着满心的怨言,但提起皇室,都是本能的惧怕。
砰!
沉默之时。
一道拍桌子的声音惊得众人一激灵,视线汇聚而去。
角落中的黑衣男子在注目下站起身,指着字条上专属于血羽教的血红匕首图腾,怒声道:
“前日红荆花苑的动静,定是邪教的人搞出来的,这图腾,配合上信中所言,想必各位心底都有答案,
在场的仁兄谁人不知,三公主酷爱去花苑,更亲手把紫荆改为红荆!
没发现吗,花苑的夫人与其夫君,包括紫大小姐,都多长时间没露过面了?我猜,必是遭三公主毒手,就为顺利建立分舵!
难道皇室就可以不把我们当人吗?必须讨个说法,让苏红绫给个说法!”
话落,许多人脸色猛的发白,端起的茶落在桌上,溅了一身。
的确,平日里和睦热情的花苑夫妇二人,近日都不见了踪影。
好歹是皇城的大产业,主人家消失,竟半点预兆都没有?
那喜欢偷跑出来玩的紫丫头,同样人间蒸发!
极度不安的情绪,在每个人心底蔓延。
大玄国百姓对血羽教的排斥感颇深,红荆花苑的举例更是直入人心。
他们不在乎谁死,哪家被灭。
只怕这等祸事,某天轮到自己头上。
人人自危!
有人带头揭竿而起,就必会有人响应。
一时间,酒楼中爆发出比开始更激烈的声讨,面红耳赤!
“我就不信,咱们皇城百姓千千万,能给咱全杀了不成?”
“我们又不是乱嚼舌根,信条内容,邪教图腾,花苑事件,哪个不需要交代?走,一同去官府,击鼓,求个理!”
“对,击鼓!”
......
满堂的酒楼片刻间走得干干净净,就连掌柜的和伙计,都撸起袖子跟着一同离去。
唯独之前那拍桌子的黑衣男子,半道上拐了个弯,脱离众人队伍。
正是梁源。
一传十,十传百,估计只需两天,不仅皇城,恐怕连离的近太安城,都会闹的人尽皆知,民心不稳。
火上浇油的是,盛典将至!
这个时间段民心不稳,百姓怨声载道,盛典岂不成了笑话?
三公主的目前压力,将达到几乎难以承受的地步!
梁源独自走在巷子里,双眸深邃如潭。
面临如此压力,若不能及时摆平,那么她受损最严重的会是什么呢?
自身的名声,朝中文臣的折子,以及大玄皇家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