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玛微微扬起嘴角,那笑容恰似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轻声说道:“陆先生,您昨天交给我的照片,我可是一点儿都没耽搁,立刻就安排了手底下最得力的人去仔细查探了。” 陆肖原本那副云淡风轻、仿若万事皆可从容应对的表情,刹那间像是被一阵凛冽寒风拂过,瞬间变得严肃冷峻起来,他的目光犹如两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射向爱玛,眼眸中满是急切。
“我们循着您提供的线索,先是锁定了她搭乘的航班班次,,又调取了机场大门的监控录像,找到了她落地之后乘坐的那辆汽车,一路追踪,最终确定她去了克利夫兰诊所拉斯维加斯分院。” 爱玛有条不紊地叙述着,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石子,在陆肖的心湖里激起层层涟漪。
陆肖那浓密有型的眉毛不由自主地微微拧成了一个疙瘩,心里暗自思忖:赵柔怎么会跑到那儿去了?难不成是身患重病?所以才狠下心来离开我?可转瞬之间,他又猛地摇了摇头,不对啊,就算是这般情形,她一介普通女子,哪来的雄厚财力,能够跨越千山万水,跑到遥远的拉斯维加斯来求医问诊?这般想着,他的眼神愈发深邃。思索良久,他再次将目光投向爱玛,这才发现爱玛正笑意盈盈地凝视着自己,那笑容里似乎藏着几分深意。
轻咳一声,陆肖试图打破这略显凝重的氛围,语调轻柔却又难掩焦急地问道:“爱玛女士,您要是还有什么消息,还请直言相告吧。”
爱玛微微歪了歪头,眼神里透着一丝狡黠,反问道:“陆先生,您觉得咱俩算朋友吗?”
陆肖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头雾水,眉头皱得更紧了,“爱玛,您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爱玛收起了那丝俏皮,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果咱们算得上是朋友,往后您碰上的任何难题,我都能帮处理。当然,我也有个小小的私心,如果将来要是哪天我遇到难处,需要陆先生您搭把手的时候,您可别推脱。”
陆肖紧紧盯着对面的爱玛,那目光似要将她看穿。爱玛则气定神闲地坐在那儿,嘴角噙着一抹微笑,丝毫不避让陆肖的审视。就这样,两人僵持对视了好一会儿,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突然,陆肖展颜一笑,那笑容犹如冬日破冰,瞬间化解了所有的僵持,他大方地伸出右手,诚挚说道:“爱玛,你这番心意赢得了我的友谊!” 爱玛见状,满心欢喜,赶忙也伸出右手,与陆肖紧紧相握,激动地说道:“谢谢您,陆先生,您放心,相信我,今日您这决定,日后一定不会后悔。”
恰在此时,爱玛包里的手机铃声急促响起,清脆的铃声打破了屋内短暂的静谧。爱玛迅速掏出手机,接通后简短地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她抬眸望向陆肖,神色凝重了几分,缓缓说道:“陆先生,我们刚调查清楚,那位赵柔女士,此次来克利夫兰诊所拉斯维加斯分院,是为了照料她的先生,周帅。”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仿若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向陆肖,他只觉脑袋 “嗡” 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周帅”,这个名字像是一把尘封已久却突然被翻出的旧钥匙,开启了陆肖记忆深处那扇不愿再触碰的门。那个曾因为自己的缘故变成植物人的男人,那个往昔种种劣迹斑斑的人渣,怎么就成了赵柔的丈夫?难不成是周帅那有钱有势的老爹,使出惯用的金钱手段,砸下一大笔钱,利诱赵柔嫁给周帅?陆肖越想越觉得气血上涌,心里头那股子倔强和不甘瞬间熊熊燃烧起来,不行,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当面找她问个清清楚楚!
念头既定,陆肖 “腾” 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语速极快地说道:“谢谢你,爱玛,我现在一刻都等不了,必须马上见到她。”
眼见陆肖心急如焚的模样,爱玛收起了脸上一贯的轻松笑意,神色变得严肃庄重,轻声说道:“陆先生,咱都已是朋友了,这谢字就免了吧。您放心,我定会安排妥当。” 说罢,她优雅地抬手一招,一直在不远处静静候着的助手如同一道影子般快步趋近。爱玛压低声音,沉稳吩咐道:“去安排一下,我陪陆先生外出一趟。” 助手微微躬身,利落应了一声,旋即转身对着微型对讲机低声呼叫起来,迅速调度着各项事宜。此刻的陆肖满心焦急,哪还有心思客套,毫不犹豫地紧跟在爱玛身后,大步朝着酒店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