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吴老狗的墓地回来以后,吴邪就开始连轴转地忙碌起来。
一方面,他找了一个可靠的伙计,按照朝兮说的大致路线去古潼京里探路,最好是能画出地图,方便后续行动。
一方面,他要锻炼自己,为此他拜了黑瞎子为师,习武强身,确保自己能在接下来的暴露行动中有更多活下去的可能。
他本想是拜朝兮为师的,但朝兮义正辞严地拒绝了,说:“张家人的功夫都不是人学的,不适合你。”
“那小花怎么管你叫小师父?”吴邪笑了一下,唇角牵动的瞬间他感觉到一瞬的僵硬,大抵是他很久没笑过了的缘故。
“小九那是童子功,我遇见他那年,他才八岁。”朝兮解释道,“他学的都是家传功夫,我只教过他易容和缩骨,你这个年纪学已经晚了。”
吴邪今年三十三岁了,虽然跟云顶天宫朝兮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似乎是吃过麒麟竭的缘故。
但,再怎么面貌如旧,也是装不了少年时了。
吴邪一叹,拜师之事只得作罢,“退而求其次”去跟黑瞎子学一些进阶防身术。
防身术,说白了就是怎么在别人打你的时候不受伤、不中招,但是在初学的时候,不知道怎么防,就得挨打。
这段时间他们都住在吴三省的空房子里。好消息是朝兮不用跟吴邪挤着睡了,吴邪亲自给他收拾出了一间干净的客房,黑瞎子睡在阁楼,吴邪依旧睡地下室。
坏消息是,杭州的冬天,是真踏马冷,又冷又湿,还不供暖。
多数时间,朝兮都不怎么出门,在屋里抱着电暖器发呆,偶尔抬头望一望窗外,看装得一脸高深莫测的黑瞎子,和被黑瞎子打得鼻青脸肿的吴邪。
怪可怜的。
有时候朝兮看不过眼了,就会叫停,把吴邪叫进来擦药、包扎伤口,顺便打发黑瞎子去做饭。
每到这个时候,黑瞎子就站在门边,哼哼唧唧地嘲讽:“朝爷,你这么心疼孩子,以后可千万不能当爹,不然什么孩子都得让你养废了。”
朝兮一边给吴邪擦消毒药水,一边翻个白眼,说:“我本来也不会当爹,要是我有你们俩这样的孩子,我还不如自己找个墓喂血尸。”
“哼哼,朝爷,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孩子?花儿爷那样的?”
“小九就是听话啊,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儿子,我就……你干什么?”
朝兮瞪着眼睛,黑瞎子正举着手机对着自己,眼看被发现了,黑瞎子嘿嘿一笑,手机里发出一声气泡音。
“这个啊……这叫微信,新玩意儿。”黑瞎子道,“我得给花儿爷知道啊,你这一心一意想当他爹呢。”
“你踏马……”朝兮爆了半句粗口,顺手捡起托盘里的医用剪刀丢了过去。
黑瞎子一扭头,剪刀狠狠地楔进了门框里,他鬓角上的一撮头发唰唰落在地上。亏得是躲得及时,否则他耳朵就不保了。
吴邪顶着红肿的脸,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甚至还做了个鬼脸。
朝兮连眉毛也没抬一下,“再管不住嘴,我就不会只削你头发了。”
黑瞎子心有余悸,再看看手机上,解雨臣倒是秒回了,是个问号。他还准备调侃几句,可是没发出去,他看着那个红色的感叹号叹了口气。
总体来说,吴邪习武的这段日子,是难得的平静时光。
朝兮跟吴邪一起过了个新年,黑瞎子因为要回乡祭祖,小年之前就走了。朝兮当时还奇怪,黑瞎子家不是早就败落了么,哪来的“祖”可以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