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给公公婆婆的药钱花了不少,飞鹏也差人带信回来要钱。这两日他们两口子弄得焦头烂额的,今日突然得到消息,说是柒禾母子俩终于回来了,两人便迫不及待地找上门来讨要医药费。
“张梨花既然如此,那咱们今天就把这笔账彻彻底底地算清楚!想当初,我每个月可是老老实实地上交足足五十文钱给你们呐!可结果呢?我们娘俩平日里吃的又都是些啥呀?绝大多数时候,只能靠去野地里挖那些苦涩难咽的野菜充饥度日,偶尔运气好点儿,你们才会大发慈悲地赏赐给我们几个小小的地瓜填填肚子。再瞧瞧你们自己,每天都能悠哉游哉地喝着香喷喷的热粥,时不时甚至还能美滋滋地咬上几口白面馒头。尤其是以前云正还在世的时候,你们更是隔三岔五就能大快朵颐地吃肉!就这样,你居然还好意思说我们吃了你家多少东西?真是可笑至极!”
张梨花的话犹如一把利剑直刺李翠云的心窝,瞬间点燃了她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此刻的李翠云早已将所谓的颜面抛诸脑后。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周围的邻居们纷纷被这激烈的争吵声吸引。他们都好奇地打开自家大门,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向外张望。只见张梨花和李翠云面对面站着,两人之间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那些看热闹的邻居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有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有的则流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再说,你们身上所穿的衣裳,哪一件不是出自我的手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而我和柒禾呢?我俩身上穿着的衣物,全都是拿你们不要的旧衣服改了穿的。大冬天的,我和柒禾取暖只能靠那仅有的一床被单。我和柒禾没搬出来以前,家里大大小小的活儿都是我在干,我供你们吃供你们穿,大冬天的柴火也是我在捡!到底是谁欠谁?既然我们都不是妯娌亲戚,那我也不能免费帮你们家干活儿吧?难道你们不该付我工钱么?”李翠云越说越激动,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糊满了脸。这么多年受得委屈,她今日就要一一说清楚,看看这伪善的一家人怎么虐待他们母子俩的,不然说出去还以为她和柒禾占了多大的便宜。
“这不都是你该做的么?你替阮云正尽孝有什么问题?你去打听打听谁家媳妇儿不是这么做的!”张梨花双手叉腰,瞪大双眼,气势汹汹地辩驳道。她的声音越发的尖锐刺耳。
“哦?那怎么不做?你不是阮家的媳妇么?凭什么都是我娘做,而你不做?”阮柒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张梨花的心窝。
此时,周围的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哎哟,这柒禾母子以前俩过得什么日子哦。”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摇着头叹息道。
“可不是嘛,大冬天的,母子俩就只能裹着那单薄的被单过冬,想想都觉得冷啊。”另一个中年妇女附和着说道,眼中满是同情之色。
“前几年我还亲眼看到翠云裹着被单出去捡柴火呢,那身子骨瘦得跟竹竿似的,真是造孽哟。”又有人插话进来,语气中充满了怜悯。
“听说这阮云正根本就不是阮家亲生的儿子,他们居然还好意思上门来要钱,也太不要脸了吧......”这句话一出,众人顿时一片哗然,纷纷指责起张梨花和阮家人的行为来。
周围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如同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涌来,张梨花急得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她的脸色涨得通红,嘴唇颤抖着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