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正有事也要寻师姐。”
临元泽知道曲玉的心思,但此事容不得他人点破。于是应声,两人去了大桦阁。
游欣正坐在大桦阁内,手持墨笔,在锦图上勾勒着圈圈点点的符号。若茯苓在一旁俯身观着,一双英眉微微拧着,而后又恍然大悟舒展开来。
游欣抬脸看看临元泽,这位百阳山最受师父夸赞的弟子,她将手中的墨笔旦在山形玉托上。
“元泽,且来看看。”
临元泽走至游欣师姐身旁,细细看着锦图上的勾勒,他双眸间带着认真,而后良久才道:“此地长夏淹水,百姓在高坡建屋躲避,吃着不多的囤粮。从夏初至末,如此长时雨,便是作物也活不成,师姐从此地年年施粥是好事。”
游欣注视着临元泽点指出来的地方,继续听他道。
“可若教他们换粮种果,造船出行,水中种些好种的作物,也能从根上改变现况,不知师弟这个办法可行得通。”
临元泽从另一面想办法,这使得游欣眼前一亮,这方面她倒是真没细细想过。
游欣点点头,嘴边带着笑意:“不错,此法也正好解决历来常年我头疼之事,自此我们每年施粥,总有等着放粮不每日垦土劳作之人,可又拿他们毫无办法。”
游欣所说,正是在那常年夏时淹水之地,起初,她出游经过此处,也曾劝说去南上北下,离开此处。
但此处的人们都不愿离开历代生活之处,有人囤着粮可安全度过夏日,而有的人粮仓仅那一些。游欣心中不忍有的幼孩每日几乎饥肠辘辘,于是回到百阳山后,带师弟师妹前来此处施粥。
此地人们念着游欣,问她次年可还来,那期盼的模样让游欣于心不忍,于是应下。
可一年好,两年好,有人尝到了甜头,萌生了想法。便也不存粮不种粮,只等游欣前来施粥施粮。施的粥粮份量人人都一样,家中有老残有疾者,能种出的粮本就少,就等这些粮吃着。
那些身全体健的,也有些在家好吃懒做想着不劳而获。
若是硬说不再施粥,也说不出好办法。
她本想从实在种粮不易的民众那里施粥施粮,不让这些耍滑之人先知道。待来了,便说没了粮,回去拿些,暂缓之计。
可思来想去,这也不是好的长久办法。如今临元泽这个想法说出,她顿时觉得此法妙哉。
解决了夏日淹水无法种粮的事情,又让民众亲身劳作,获得饭食。
“要我说,便将那些耍奸之人好好教训几番,看他们还敢不敢老不劳而获!”曲玉在一旁手脚并用的演示了一套拳打脚踢。
若茯苓嗔道:“若像你这般事事要果断解决,哪里还有世人信我们。”
曲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我就是想着好让这些好吃懒做之人学会勤恳劳作嘛,他们这般总等我们放粮着实气人...”
“这世间好吃懒做之人多着呢,可总不能都用武力解决吧?你若用了武力,指不定这群人能把咱百阳山白的说成黑的呢!”
若茯苓将道理讲给曲玉听,曲玉一边听一遍赞同的点点头:“也是,世间真是纷纷扰扰,扰人清净。”
曲玉上百阳山来,便是为了躲开周身的世事。他所出生的大家族中,亲戚百里千里散落着。本是名门望族,来往上门的数不胜数,他的亲兄姐弟妹又多的是,他排行中间儿。
他从小便喜欢清净,便别了双亲,上了百阳山,贪这一分静。